而更多的时候,她感到的是无力。
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魔法世界的难题,维奥莱特女士能做的实在太少。
下午,奥黛特有时会收到凯特或梅的来信。
凯特的信总是厚厚一叠,充满了夸张的感叹号和关于她家庄园各种好玩地方的描述。
梅的信则更简洁,附带着一些有趣的魔法植物照片或算术占卜的小谜题。
奥黛特会坐在阳光充沛的小客厅里回信,格里菲斯就在不远处的书桌处理他自己的事务。
有时是阅读,有时是回复拉文克劳同学的学术请教信件。
但每当她停笔思考时,格里菲斯仿佛总能感应到,会抬头看她一眼。
离出发去凯特家还有三天时,格里菲斯开始正式整理行李,两个精致的龙皮行李箱在客厅中央打开。
奥黛特的东西被他分门别类,叠放得一丝不苟。
“这件外套要带上,”他拿起一件轻薄的防风斗篷,“凯特信里说他们那边傍晚风大。”
奥黛特正试图把一本关于地中海魔法植物的厚书塞进自己的随身包里,闻言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上封信第三段提到了她弟弟的风筝被吹走了。”格里菲斯头也不抬,继续检查一双防护手套的完好性。
维奥莱特女士看着这一幕,既好笑又心酸。
她走过来,把一小瓶家庭医生准备的舒缓药膏放进奥黛特的行李箱侧袋。
“以防万一,”她说,语气轻松,“虽然我知道格里菲斯肯定准备得更周全。”
维奥莱特女士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玩得开心点,但也别累着自己。随时可以给家里写信。”
出发前一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和期待。
晚餐后,奥黛特显得比平时更安静,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芭芭拉的尾巴。
“不舒服?”格里菲斯立刻注意到,放下手里正在核对的行程表。
奥黛特摇摇头:“只是……有点舍不得家里。”
维奥莱特女士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听到这话,眼眶微微发热。
她放下盘子,搂住女儿的肩膀:“傻孩子,只是去朋友家玩一周而已。而且接下来你还要和你哥哥去法国南部呢,那才叫远。”
维奥莱特女士努力让语气轻松,“我会在家里把一切都照顾得好好的,等你们回来。”
格里菲斯看着她们,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语气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我们会每天写信。”
“倒也不用每天……”维奥莱特女士失笑,心里却暖暖的。
“会写的。”格里菲斯的语气很坚持。
夜深了,奥黛特躺在床上,听着格里菲斯在隔壁房间最后检查行李的细微响动。
她知道他连给她准备的常用药都分门别类装好,贴上了详细的服用说明。
奥黛特翻了个身,抱住柔软的枕头。
离家让人不安,但想到是和他一起去,那种不安便减轻了许多。
奥黛特知道,无论去哪,格里菲斯的视线总会落在她身上,他的计划总会把她包含在内。
这种依赖感或许不正常,但奥黛特已经习惯了,并且试图从中汲取着独特的安全感。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着这片她从未长时间离开过的庄园。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要踏上首次正式拜访朋友家的旅程了。
奥黛特闭上眼,心里默数着,慢慢地沉入了睡梦。
隔壁房间的灯光,直到很晚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