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瘦弱的修士从袖子里颤颤巍巍拿出符纸,他师兄知道他是和望初打,提前将半个宗的符纸都给了他。
一名太初弟子上前,将一张符纸放在两人中间。他松手后,符纸悬在原地。待台上只有两个人时,那符纸忽然燃烧,在符纸燃尽的那一刻,符修修士瞬间将几张符阵扔了出去!
探头,谢怀瑜心惊肉跳:“哇……雷、火、风阵,全是攻击的阵法啊。”
斛玉定睛望着那些符纸,他的视线快速向望初那里过了一眼,望初一动不动,盯着那些符纸,竟然没有退开,也没搭弓。
谢怀瑜着急地站起来:“这干嘛呢?怎么不躲?
台上的符修也愣住了,不懂他为什么一动不动。他心里不安,又扔了几道符阵过去。
雷火风交织,在台上迅速掀起一阵热浪,斛玉空点着手背,在第四下时停住。
他停下的刹那,望初终于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搭弓,在符纸全部化作雷电之前,将弓空拉至圆满。
“嗯?”帷幕后的洛贝眯起眼,确认:“他没搭箭?”
“没有。”判官懒洋洋回答他,今日不知为何烈阳高照,太初这些积雪将光照得到处都是,对鬼来说,简直讨厌至极。
妖族对于灵力的感知天然强于人族,洛贝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望初身旁那一点点的灵力乱流。
其他感受不到的修士,只看到望初拉开弓后,不同于以往开弓放箭,而是等符阵逼到眼前,才猛松手。
“……”
唉。
斛玉捂住眼。
果然,下一刻,望初重新放箭不及,整个人被符阵扔到了白玉台的边缘,差一点就要掉下去,堪堪挂在边缘。
完全没看懂的众修士:“……”
谢怀瑜亦满脸不解,“他,他干嘛呢?”
斛玉不语,只撇开眼,默默离白玉台又远了一些。
台上的符修简直欣喜若狂。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将望初这样的修士打败,乘胜追击,修士几乎是立刻扔出一道风符,试图将望初趁此机会掀下去。
不想,台子边缘的望初竟在最后一刻挣扎起身。
那一刻他如有神助,像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箭,迅速用以往的姿势,熟练地搭弓放箭——
一箭将还在得意的符修扔到了台下。
谢怀瑜:“……”
对这场比试瞠目结舌难以理解,眼看着望初赢了,却垂头丧气地下台,谢怀瑜不能接受:“……他这是疯了?非要被人打一顿才肯搭箭?之前没这样啊?”
斛玉想,他没疯,就是没学好。
望初后三场就是斛玉。
灰头土脸的望初蹲在斛玉身后,无视谢怀瑜的絮絮叨叨,他挠挠头,低声开口道:“太难了,灵力根本控制不住。”
授人以渔不留名的斛玉默默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的确很难,前几天才教给他,这样紧的时间内想学会控制灵力乱流,几乎没可能。
看他也这样,自我怀疑的望初重燃起一点希望,他试探着问:“那……当年这个你学了多久?”
“我?”斛玉想了想,“……大概两天?”
望初:“……”
到斛玉上台了。
所有人暗中都离白玉台远了一些,生怕他又召来天雷。
拜天游进行到这里,这竟然是第一次有人没有退赛,而是接下来同谢一比试的签文。
可以理解,到了如今剩这几个人,没有人愿意放弃晋升一名的机会。即便知道对面是斛玉,也要硬着头皮上。
如果在以往,有人说,拜天游大选的前十名。会惧怕一个刚刚筑基期的修士,那此人必定会沦为他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