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的是,两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玻璃,清晰映照出此刻横亘的距离。
裴墨寧不知道他心里具体在想什么。
主动解释?解释什么?以什么身份解释?
此刻开口,將这点刚萌芽的在意,生生扭曲成刻意的宣告。
她不能。
於是,裴墨寧神色如常地调整了一下安全带:“晚上那家餐厅,有锦城最好的观景露台。”
路砚南沉默地看著前方。
裴墨寧的话像是隔著一层水幕传来,模糊不清。
他脑海里反覆回放的画面只有两个:那男人看她的眼神,和他拥抱她的手臂。
每一帧都像慢动作重放,带著刺耳的嗡鸣,將他的自控力切割得七零八落。
车子在红灯前停稳。
引擎低沉的轰鸣是车厢內唯一的声响。
路砚南心里有股强烈的衝动。
他偏过头,目光沉沉落在裴墨寧脸上,嘴唇微张,想问『那人是谁,想问『你们什么关係。
然而,话语堵在喉咙口,尖锐生硬。
他又什么立场问?
朋友?
连他自己都不確定定义。
裴墨寧察觉到他长久的注视,和欲言又止的僵硬。
她转过脸,直接撞进他复杂的目光里。
微微歪了头,裴墨寧唇边绽开一个无辜的浅笑:“怎么?我脸上真有东西?”
路砚南喉结重重滚动,像是要將那股不上不下的鬱气咽下去。
他转回头,盯著前方重新跳转的绿灯,声音短促:“没有。”
油门带著点发泄的意味被踩下。
裴墨寧偏头,视线投向车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
。。。。。。
晚餐。
精致的菜品,绝佳的夜景。
裴墨寧不时聊几句,话题轻鬆。
路砚南也会回应,甚至帮她布菜。
表面看来,一切如常。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空气里绷著一根无形的弦。
每一次眼神交匯,每一次话题停顿,弦都被无声拉紧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