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万物復甦,寧越紧闭双眸,气势水涨船高,引动著斥力场都一阵晃荡,不断外拓间,將浓重的灰紫瘴气远远排开。
但十余万的財富值远不足以让三门天级功法修至大成,於是寧越的气息也变得起起伏伏,不得不隨心调配,儘量让自身的实力通过这次提升,臻至巔峰。
凌无月甦醒了过来,懵懂片刻之后,嗅到身边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才清晰的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绝美的脸上又是一红。
她小心翼翼睁开了双眼,瞥了眼寧越,见其並无察觉,才缓缓抬头俯视自身。
哭!
在家里睡觉也不曾如此暴露,更別说旁边还有一个陌生小中医时刻问诊,毫不忌讳。
前几日的必死杀局都被她逃出生天,没想到竟在这葬龙渊里葬送自己一世清白,真真是没处说理。
视线再次变模糊,凌无月强行按捺下自己的情绪。
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遭遇,凌无月始终觉得蹊蹺无比。
五头六阶巔峰妖兽守在核心区的边缘,对她骤然发难,此事绝非常理可以解释。
说不得,自家的猎妖会里恐怕是出了內奸,还是个级別不低的妖奸!
能如此清楚的通报她的实时位置与动向,还能勾结得了妖族的六阶妖兽,除了那三位长老,再无旁人能够办成此事。
恐怕几人现在正在忙著爭权夺利呢!
凌无月银牙暗咬,將仇恨暗暗压在了心底。
她的指尖泛起朦朧清光,缓缓抬起,点中了自身的几处要穴。
经过半夜的修养,她已经可以勉强调用天地元气修復己身,不过如此沉重的伤势,修復起来,也必然是个漫长的过程。
元气如潮,滚滚涌向指尖,隨著她手势运转,向著受损身躯覆盖而去。
原本清晰可见的玲瓏之体,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雪峰幽谷再不復见。
凌无月无声鬆了口气,昨夜至今的状况实在是太过难为情,虽不得已,但有条件的情况下,她也不想总是坦诚示人。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寧越。
只见其剑眉隆起如孤峰佇立,额前的碎发混著妖血缀在鬢角,让原本清秀的面庞多了三分邪异。
高挺的鼻樑线条乾净利落,一张薄唇紧抿著,面色肃穆萧索。
似一尊少年佛子,正悲天悯人。
赤裸的上身,锁骨清晰,肌肉线条分明,却带著不少狰狞的伤痕,有长长的剑痕,也有几处不太起眼的贯穿伤口。
如今已然尽数痊癒,但凌无月依然看的心惊肉跳,难以想像当时的凶险。
但从处境上看,眼前的少年似乎比她还要更惨三分。
她记起来,这个登徒子曾经说过,也是被人追杀,才逃进了大山。
两人倒也有几分同病相怜。
待她伤愈之后,也许可以帮他一把,也算是还了救命之恩,两不相欠。
都是江湖儿女,还是恩怨分明的好。
心里想著心事,凌无月把手伸向腰间,取出了那一枚隨她从小到大的玄冰玉佩,指尖轻轻拂过玉佩上雕刻的活灵活现的凤凰。
凌无月脸上露出几分追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