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吗?
韩一鸣忽然觉得,自己確实好笑。
寧越用口舌编织了一张巨网,等他一步踏入,巨网瞬间变成了铜墙铁壁,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此时便是甩脸离去,等到了明天他的事跡也会在固城传遍,受尽无数人的嘲讽。
而他如今还能信得过谁?往日狐朋狗友的吹捧,明天的他还听得进去吗?还会觉得好听吗?
“那就让你们笑个够吧!”
韩一鸣沉默的上前,一把拽住了韁绳,冷硬的面庞忽然泛起一丝笑意。
“有为兄,小弟给你赔个不是,请吧!”
哗!
满室震惊,继而整个厅內沸沸扬扬,闹成了一锅乱粥!
桀驁不驯的韩家世子为一个薛府的远房亲戚牵马坠蹬!
真是实实在在的大瓜了。
“啪!啪!啪!”
有几滴泪水砸在了青石板上,散成水雾。
薛有为半是尷尬半是感动的摆著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而寧越闪电般的一脚,直接將薛有为踹到了马匹跟前。
薛有为幽怨的回头瞥了一眼。
牛不喝水强摁头,是吧?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而韩一鸣的笑在此刻却更真诚了几分。
他拉住薛有为的手,把韁绳放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托起门神的后腰,轻轻一提一送,薛有为已然身居骏马之上!
“啪!”韩一鸣对著马屁股使劲拍了一巴掌。
大母马吃劲,也不觉得疼,甩了甩尾巴,溜溜达达驮著人离开了当场。
几滴浊泪又一次沾湿了鬃毛。
寧越与韩一鸣还是初次见面,见状也不禁暗自点头。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韩一鸣今日能做这种事,还面不改色,心机城府已然初成,再加上本就绝不寒微的家世。
假以时日,韩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寧越恭送韩世子。”寧越拱手一拜。
任凭韩一鸣再有城府,此事之后,这薛府也是待不下去的,寧越这也算是好意了。
谁知,韩一鸣却把眉一横,“谁说我要走了?!”
“我不仅不走,我还决定陪著寧总旗,一起去陇西!”韩一鸣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