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月二十四,夏日里炽热的气息隨著微风徐来。
寧越昨日宿在了营中,没办法,好好的二进院子被薛子歌糟蹋成那般模样,寧越回去怕睡不著觉。
今日他特意请假休沐,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
不过在此之前,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办。
一大早,朝阳初升,日头刚醒。
他便迫不及待的將一眾手下,召至麾下议事。
皂衣小卒与自家旗官在军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包括魏贤、陈松在內的八人如今一扫往日颓废,个个精神抖擞,踌躇满志。
这些都是他的老班底,日后的得力干將,其余手下以及后来的亲卫兵自然要更远一步。
寧越暗中感应了片刻,竟有包括魏贤在內的三人已经磨皮圆满,开始初步尝试练肉。
半个多月的时间,进步斐然,显然是將寧越曾经的话听进去了。
薄如轻纱般的围帐摇晃著清风,寧越独坐主位,面向眾人,不动如山。
他开门见山道:“去陇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闻言,泛著喜悦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
寧越不待眾人回答,又说道:“本官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我没得选,但是尔等有的选!”
“想来你们各自昨夜都有思量,谁想去,谁不想去,现在说说吧。”
寧越不再多言,静等眾人的答覆。
八位小吏左右都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摸不清自家长官的心思。
於是刘松仗著胆子问道:“越哥,若是不想去,不算是背叛吧。”
寧越笑了,刘松魏贤两人最早跟他做事,但魏贤生性秉直,习武也刻苦,刘松就油滑隨性的多。
只是知人善任是为官之道,寧越倒也不会另眼相待。
要知道薛仁假病在床,寧越最孤立无援之时,眼前的眾人可是都经受住考验的。
“自然不算。”寧越摇头道。
“呼~”眾人闻言都呼了口气。
“不过——”寧越话风一转,让眾人刚刚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留下的人也不会閒著,本总旗另有安排。”寧越又说道。
“我愿意接受寧哥安排!”刘松当先一步,义不容辞的说道。
“哈哈哈哈。。。”闻言,一眾兄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帐中气氛多了几分欢乐。
寧越笑道:“嗯,你做事仔细,这有些事,还真非你不可。”
“其他人呢?”
“卑职愿隨大人一同前往,荣辱与共。”魏贤掷地有声的说道。
说完,还用眉头挑了挑一旁只顾傻笑,不求上进的刘松。
只是,刘松也不著恼,他根骨不行,天赋一般,自知这辈子习武註定难成大器。
但他自问眼光不差,军营里人事复杂,勾心斗角的事不比官场少。
所以眼光好,跟对人很重要。
毕竟就算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也需要有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刘松坚定了日后专注打理后勤的伟大理想。
寧越的目光又转向剩下的几人。
没让寧越久等,几人纷纷表態,四人尚未成家立业,选择了跟隨,还有两人一个即將娶亲,一个刚生娃娃,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