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从钱兆友手中,接过指挥棒:“务观兄,你的分析,很对。”
他走到沙盘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立即,给马法五回电!”
“驳回其反击请求!”
“命令第四十军,固守现有阵地,加强防御工事,严防日寇反扑!”
“告诉他,他的任务,不是进攻,而是牵制!”
“死死地,拖住当面的第五师团和独立混成第七旅团,为我们邯郸主战场,创造时间!”
“是!”
……
安阳,第四十军指挥部。
马法五正焦躁地在地图前踱步,心中七上八下。
那封主动请缨反击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了两个多小时,长治方面,却迟迟没有回音。
这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他是真的想反击吗?
当然不。
他比谁都清楚第四十军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那就是一个被掏空了身子的老头子,外面看着还像个人样,里面早就败絮其中了。
让他去跟日军两个主力师团硬碰硬?
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之所以发那封电报,不过是做做样子,演一出“忠勇可嘉”的戏罢了。
一方面,是向新来的“东家”楚云飞表功,展现一下自己“积极抗日”的态度。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他是想借着“准备反攻”的由头,名正言顺地,与那支刚刚在他们侧翼打了一场漂亮夜袭的八路军“东征纵队”,拉开距离。
他可不想跟那帮“泥腿子”搅和在一起。
万一将来山城方面清算起来。
他落下一个“通共”的罪名,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现在,楚云飞迟迟不回电,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他真的同意了?
真要让他带着这几千老弱病残,去跟日本人拼命?
马法五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就在他坐立难安,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戏演得太过”的时候。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
一名年轻的军官,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来人,马法五认识。
是庞庆振,正在他的军里面担任参谋长。
“贤侄。”
马法五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庞香没有多言,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份楚云飞署名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