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中,谁能像您,谁能像您,至圣至荣,可颂可畏,施行奇事。”
一个个身躯在沙漠中迸放出一朵朵血花。惨叫声和坦克的引擎声伴随着神圣的祷告,人海分开了,显现出了一条道路。
“主必做王,直到永永远远。”
目睹这一切的布莱克低头吟诵了一句圣言,那哈尔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站上自己的指挥车。
坦克发动机轰鸣起来,排气口喷出的黑烟吹动着那哈尔的胡须。
无敌的装甲部队重新列好队往前继续行进。
紧接着,一颗石头砸上了布莱克的车窗。
黑翼诧异的往窗外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黄黑T恤短裤的孩子。
小小干瘦的身躯满身是血污和脑浆,腮帮子被霰弹钢珠打了一个洞,耷拉下来一条子肉,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在这干渴的沙漠上,焦干的大地贪婪地吸着。
孩子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颤抖的小手的朝自己的装甲队伍疯狂的扔着石头。
眼神坚定而又空洞。
布莱克定住了。
他想起了面对歌利亚的大卫王。
那哈尔冷笑了一声。指挥车突然加速,直接向那个孩子冲了过去。
巨大的橡胶车轮碾过了那小小的身体,沙地和指挥车之间迸放出一朵血花,如同在金黄的台布上压碎了一个石榴。
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车队里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和大笑。
布莱克下了车,跟着那哈尔一起走了上去。
“喂,小臭虫!”那哈尔宽大坚硬的军靴用力踩在了孩子的胸口,腰部以下被碾烂的孩子拼命挣扎,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可以啊,小畜生。准头不错。他妈的这样都没弄死你,你命还真硬。小嘎杂牲口,我给你个机会。你今天要能用你那些石子打中我,我就留你一……”
孩子根本没等他说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举起了手,拿着那沾满自己鲜血的石头在那罪恶的军靴上轻轻敲了一下。
“嗒。”
那哈尔气疯了。
“肏你妈的小杂种!你他妈居然敢…”
那哈尔用尽全身力气疯狂的往下跺着,孩子的小嘴往外吐着血沫,胸口被踩的一片稀烂,肋骨的断茬穿透了胸膛,硬生生的刺了出来。
暴戾的指挥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旁的布莱克叹了口气。
默默的低下了头。
“愿主怜悯我们。”
“他妈的小臭虫,居然敢拿那脏血污我的靴子,真的是。”那哈尔随手扯破孩子的裤子用力在自己靴子上擦着:“他妈的两百五十舍客勒的鞋就这么糟践了。主啊,请原谅我,我…妈的,什么声音?”
一旁的那哈尔听到了什么,布莱克也听到了。俩人同时看向那孩子。
那是地上孩子的笑声。
肺部出血的孩子本来应该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他笑出了声。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天国。
幼小的双臂死死抱住了布莱克的脚,可怜的孩子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的,小畜生,我刚擦干净的靴子,肏!还他妈笑,还有脸隔这笑!你笑你…”
布莱克觉得不对。
“旅长,这孩子刚才笑的时候,他好像是在看天上的什么东西…”
“天上的?这他妈是沙漠。天上除了秃鹫还能有…”
那哈尔的话语戛然而止,俩人都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呼啸声。
俩人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
他们看见了无数的天火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