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韵冷不丁停下脚步,转身冷着脸盯住她,“师姐,师父说了叫你少惹祸。”
清霜低着头仍然嘴硬,道:“什么嘛,人家拿次品放在那晒,我还不能管了?”
“师姐呀!我和娘下山这么多次了,都是在这家店买的药材,真要有问题,咱们早就换地方买啦。你看人掌柜的给咱的药材有问题吗?”
“没有。”
“掌柜的没问题。这家店也没问题。”苏轻韵恨铁不成钢的跺脚。
“可是……”
“人家店铺招的伙计一时大意,咱们管那么多干嘛?”
“可是……”
“没有可是!人家没有卖给我们以次充好,你还计较那么多作甚?”
苏轻韵将手狠狠一甩,大步走开,正好到了先前炒板栗的摊前。
此时围着的小孩都已渐渐散去,苏轻韵掏出剩下的铜板:“老板,买板栗。”
“好嘞。”
……
市集西头,姚云栖蹲在一个小摊前。摊主是个山里人,粗布上散乱地堆着些药材,有些还沾着泥土。
"老丈,这株七叶一枝花怎么卖?"姚云栖指尖轻点一株带着露水的草药。
老汉搓着手,“嘿,您真识货,这可是我今早在北坡上挖的。价钱嘛……”
姚云栖不理他,只拨开上面杂乱摆放的药材,从底下抽出一截不起眼的枯藤。
摊主眼睛顿时瞪圆了——那品相,起码是三十年以上的鸡血藤,表皮皲裂处透着暗红,像凝固的血丝。
"搭着卖?"师父语气平淡,手里却已摸出钱袋。
“您识货,您识货。”摊主讪笑。
"让让!热油——"
一声吆喝突然炸开,姚云栖提着新买的药材往边上让了让。
只见个赤膊汉子扛着口大铁锅健步如飞,锅里滚油还在冒泡。
后面跟着个挑担的小伙计,扁担两头各挂一只活鸭,鸭掌被草绳捆着,倒悬的鸭头还在"嘎嘎"直叫。
“师父——我们在这儿呢——”
“娘——”
视线越过赤膊大汉,姚云栖便见清霜两人在街头站着。快步赶到两人身边,只见清霜晃了晃手中的板栗,道:“师父,吃板栗。”
苏轻韵也将手中糖人递来:“娘,吃糖人不?”
“好啊,我也尝尝。”
姚云栖提着两包药材,心中暖意涌现,见到清霜二人就如见到自己的过去,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那时候也是如此热闹啊……
走在街上,清霜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对自己新佩剑的期待,到了铁匠铺反而紧张得说不出话。
姚云栖笑着替她开口:“要轻巧不失锋利,简单又不失大侠风范。给她打一把轻便的,要韧度好,够锋利,剑鞘嘛——打点花样出来。”
“行!小姑娘看不出来呀,也是个练家子。”
“那是,我可厉害了!”
“一周后来拿吧,先付一半定金。”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