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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博士失踪档案与超市里的古老符号（第3页）

突然，郝运莱的目光被超市侧面一个匆忙走过的身影吸引了。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提着一個沉重工具箱的男人，正低着头快步走向超市的员工通道入口。他的工装背上印着一个模糊的logo，看起来像是某个第三方设备维护公司的标志。

但郝运莱的关注点却在他的步伐和工具箱上。

“那个人…左腿每一步迈出的距离比右腿短1。5厘米，导致他有极其轻微的、周期性的重心晃动…他的工具箱提手左侧磨损程度明显高于右侧，说明他长期习惯用左手主导发力…还有他工装袖口…沾有一点非常特别的淡绿色油渍，这种颜色和粘稠度…很像是一种高性能导热硅脂，常用于高精度电子设备的散热维护…”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速极快，如同梦呓。苏晓玫和林朗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一個维修工产生如此细致的兴趣。

“一个普通的超市设备维护人员，为什么会接触到需要用到高性能导热硅脂的高精度设备？”郝运莱的眼神锐利起来，“而且他的行走姿态显示他可能长期处于一种紧张或者急于完成任务的状态…这不合理…”

就在那名维修工即将刷门卡进入员工通道的瞬间，他似乎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就在他抬手的刹那，工装袖口向上滑動了一点点，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一樣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造型极其简约的电子手环。在手环的微小的OLED屏幕上，极其短暂地闪过一個图案——

一個线条僵硬、嘴角歪斜的笑脸。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郝运莱那照相机般的视力捕捉得清清楚楚！

“是他！‘矩阵’的人！”郝运莱几乎要失声叫出来，幸亏苏晓玫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那个维修工似乎毫无察觉，迅速刷开门卡，闪身进入了员工通道，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苏晓玫心脏狂跳，压低声音问。

“绝对没错！那个手环显示！和钥匙扣、货车上的logo一模一样！”郝运莱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是来干什么的？维护设备？还是…销毁痕迹？或者…布置下一步？”

他们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维修工，可能是一个天赐的良机，一个活生生的、可以追踪的线索！

“得跟上他！”郝运莱立刻就要往员工通道那边冲。

“不行！那里需要门禁卡！我们进不去！”林朗医生冷静地拉住他，“而且太冒险了！”

“我有办法！”郝运莱眼睛四处扫视，突然定格在不远处一个正在整理散落购物车的超市员工身上。那员工的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和门禁卡。

郝运莱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他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热情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哥们儿！忙呢？辛苦了辛苦了！”他极其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半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顺来的烟，“来来，抽空补一口？我看你这工作强度够大的啊！”

那员工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愣，下意识地摆手：“啊？不用不用，谢谢啊…”

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郝运莱的目光已经像扫描仪一样把那员工腰间的门禁卡串扫了个遍，同时嘴里不停：“哎呀别客气！我跟你说，我就是做设计的，最佩服你们这种实干的人了！哎，我看你这门禁卡挺别致啊，是新一代的加密IC卡吧？这卡套的颜色选得也好，低调耐磨，一看就是有品位…”

他一边用废话吸引对方注意力，一边极其自然地从自己背包侧袋里掏出一个造型古怪、像是多个金属片叠在一起的卡套（据他说能有效防止消磁），假装比对欣赏，实则手腕极其轻微巧妙地在对方那串门禁卡上最像员工通道权限的那张卡上蹭了一下。

那员工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还在应付郝运莱的尬聊：“啊…就公司发的…还行吧…”

“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加油！”郝运莱达到目的，立刻见好就收，笑着拍拍对方胳膊，转身走了回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像是老友寒暄。

回到苏晓玫和林朗身边，他迅速从自己那个“超级钥匙扣”上掰下来一个小巧的、带有微型LED指示灯的金属附件，低声道：“搞定！我刚刚用这个‘被动式低频信号读取器’近距离感应复制了他那张高级权限卡的低频ID码！虽然无法复制加密数据，但足够模拟信号骗开那扇员工通道的门禁了！老王头的手艺果然靠谱！”

苏晓玫和林朗看得目瞪口呆，一方面震惊于郝运莱这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技术”，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这手段实在有点…旁门左道。

“你…你这算不算…”苏晓玫有点犹豫。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为了真相和正义！”郝运莱义正辞严，仿佛刚才干了件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快！趁那个维修工没走远！”

趁着现场混乱，警方和超市高层的注意力都在正门和大厅，三人悄悄绕到侧面的员工通道入口。郝运莱将他那个改造过的钥匙扣附件贴近读卡器，上面的微型LED灯闪烁了几下绿色，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开了。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食物原料和轻微机油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光线偏暗、略显狭窄的通道，通向超市的后仓和办公区。

冒险，进入了新的阶段。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条未知的、可能通往“矩阵”核心的通道。

而他们并不知道，在通道深处某个隐蔽的角落，一个极微小的红光点，在黑暗中无声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