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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博士失踪档案与超市里的古老符号（第1页）

时间：傍晚6:45

宠物医院二楼的休息室内，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固态，只有郝运莱手指敲击键盘发出的噼啪声，如同密集的雨点，砸在苏晓玫和林朗医生紧绷的神经上。屏幕上，代码流和搜索界面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刷新、切换。郝运莱整个人几乎要钻进屏幕里去，眼镜片上反射着瀑布般流淌的数据光，嘴里无意识地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仪式。

“前沿交叉应用研讨会…雾港市…两年前…关键词交叉比对…排除主流学术数据库…深度网络爬虫优先检索灰色文献及非公开会议纪要…”

苏晓玫紧张地攥着衣角，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林朗医生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担忧地瞥向窗外渐深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随时会伸出一只戴着“歪脸”手套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次搜索结果的空白或无关都让气氛更加凝重一分。郝运莱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专注、偏执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奇异光芒。

突然，他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

屏幕上，一个极其简陋、几乎像是上个世纪风格的静态网页在浏览器中加载出来。网页标题是：“第七届雾港市前沿交叉应用研讨会——部分与会者名单及报告摘要（非官方备份）”。

“找到了！”郝运莱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半杯水都晃了出来，“林医生！是不是这个！”

林朗立刻凑上前，苏晓玫也赶紧绕过桌子看向屏幕。网页设计粗糙，信息排列混乱，看起来像是某个参会者自己用原始HTML代码搭建的临时存档点。

郝运莱快速滚动页面，目光如同高速扫描仪般掠过一个个报告标题和作者姓名。名单是按拼音排序的，当滚动到“D”开头区域时，林朗医生的呼吸骤然一窒，手指猛地指向屏幕：

“停！这个！狄、狄、狄…对！就是这个姓！狄、狄、狄元青！没错！就是这个奇怪的姓！我想起来了！当时还因为这个名字比较特别，多看了一眼！”

屏幕上显示着：

报告人：狄元青（DiYuanqing）

单位：雾港市高等研究院-认知科学应用中心（筹）

报告题目：基于复杂系统理论的群体感知阈值扰动模型初探

报告摘要：本报告旨在探讨一种新型理论模型，该模型试图量化外部信息刺激（尤其是非标准符号与异常频率组合）对特定环境下的群体认知一致性及感知阈值的影响。通过构建多智能体仿真系统，初步验证了特定“信息种子”在扩散过程中可能引发的链式反应及相变临界点…（摘要剩余部分缺失）

郝运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抖着指着“非标准符号”、“异常频率”、“群体认知”、“感知阈值”这几个词，激动得语无伦次：“看看！看看！非标准符号！异常频率！感知阈值！全对上了！完美匹配！就是他！这个狄元青！他就是‘认知侵蚀矩阵’的关键人物！”

苏晓玫也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很多术语听不懂，但那份报告摘要透露出的意图，与之前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契合度。她赶紧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拍照：“雾港市高等研究院…认知科学应用中心…这个中心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是筹建中的！”郝运莱语速飞快，已经在新标签页里搜索起来，“雾港高等研究院是本市一个半官方的综合研究机构，下设很多实验室和中心，有些是常设的，有些是项目制的…认知科学应用中心…网上公开信息极少…几乎找不到详细介绍…”

他尝试进入雾港高等研究院的官网，在其庞大的“科研部门”列表里费力地查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认知科学应用中心（筹）”，点击进去，只有寥寥数语介绍，称其致力于“认知科学前沿理论与跨领域应用的结合探索”，主任正是“狄元青研究员”。没有详细地址，没有联系电话，只有一个格式统一的院内邮箱。

“信息太少了…”苏晓玫感到一丝沮丧。

“不！已经太多了！”郝运莱却兴奋异常，“我们有名字了！狄元青！我们有单位了！高等研究院！我们有他的研究方向了！这就是突破口！”

他立刻试图在学术数据库和公共网络搜索更多关于狄元青的信息。结果寥寥无几。除了几篇早期发表的、与当前方向似乎关系不大的基础心理学论文外，近两年的研究成果几乎没有任何公开披露。这个狄元青，仿佛一个突然转入地下的学者，消失在公众视野中，只在那个简陋的备份网页上留下了一个惊鸿一瞥的、令人不安的研究摘要。

“等等…”林朗医生忽然沉吟道，“高等研究院…我好像有点印象。他们是不是和市里好几家大型企业有合作项目？包括…信息技术和数据处理方面的？”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郝运莱那清奇脑回路的某个特殊节点。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发直，嘴里喃喃自语：“信息技术…数据处理…大型企业…合作项目…需要海量计算资源和实验场地的理论模型…高等研究院提供理论…合作企业提供资源和支持…甚至…提供‘实验场’？”

一个更大胆、更惊悚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难道…之前的单车事件、宠物事件…都只是小规模、低成本的预实验？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利用大型商业体的基础设施和庞大客流，进行更复杂、更庞大的‘群体认知测试’？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某个大型商场？或者…超市？”

他的思维再次以惊人的速度跳跃，将“狄元青”、“高等研究院”、“企业合作”与“大型超市”强行关联起来。虽然缺乏直接证据，但这种关联在他基于碎片信息构建的内部逻辑世界里，却显得“顺理成章”。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那跑偏却又莫名切中要害的预感，就在这时，苏晓玫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她供职的《都市奇闻探秘》公众号的主编打来的。

“晓玫！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来！或者就近去个有电脑的地方！大新闻！刚爆出来的！”主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失真。

“主编，怎么了？什么大新闻？”苏晓玫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按了免提。

“市中心那家最大的‘优购生鲜超市’！就半个小时前，出大事了！不是火灾不是抢劫，是特么的闹鬼了！所有电子价格标签，注意是所有！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没人认识的鬼画符！古老的符号！顾客和店员全都傻眼了！现在超市里乱成一锅粥！警方和超市IT都来了，完全搞不清状况！你快去现场！这绝对是咱们号成立以来最大的奇闻！”

主编的话像一串炸弹，在小小的休息室内轰然炸响。

电子价格标签！全部变成古老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