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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闸口臭氧与不速之客（第2页）

“郝先生，”严警官努力保持职业冷静，“我们接到附近仓库管理员的报告，说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这里长时间徘徊，还拿着设备到处探测。所以过来看看。你说的这些……有实质性的证据吗？比如，你说的异常声波，有记录吗？你说的臭氧，能检测出具体成分和浓度吗？”

“这个……”郝运莱卡壳了，他的“证据”都存在于他的推理和想象中，“数据还需要进一步分析……但是警察同志，逻辑是清晰的！宠物异常、单车鸣叫、灰色货车、臭氧味道、还有这个地点的隐蔽性……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精心策划的、超大规模的……”

“恶作剧？或者系统故障？”严警官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郝先生，我理解你的……热心肠。但调查需要讲证据，讲科学，不是凭空想象。早上单车的事情，我们已经初步判定是某共享单车公司后台系统遭遇了罕见的同步故障，正在跟进处理。宠物异常的事情，相关部门也在了解，但目前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迹象。”

他看了一眼苏晓玫：“苏记者，追求新闻热点可以理解，但报道要基于事实，不要传播未经证实的猜测，容易造成社会恐慌。”

苏晓玫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郝运莱却急了：“警察同志！不是故障！那谐波调制的方式绝不可能是自然故障！还有那同步率！那一定是……”

“郝先生！”严警官加重了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你的行为已经干扰了我们的正常调查流程，也引起了附近商户的不安。请你立刻停止这种无谓的‘调查’，离开这里。如果再有类似行为，我们可以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请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了。郝运莱张了张嘴，还想争辩，苏晓玫赶紧拉住了他：“好的好的，严警官，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她可不想真的被请进公安局。

严警官又看了他们一眼，尤其是仔细打量了一下郝运莱那个造型奇特的“超级钥匙扣”，才转身带着辅警走向仓库区，似乎是去安抚报案的管理员。

时间：下午4:35

被严警官“驱逐”后，郝运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但嘴里还在嘟囔：“为什么不相信呢？那么明显的异常谐波……还有臭氧……”

苏晓玫叹了口气：“郝先生，不是我们不相信，是……我们需要更硬的证据。警察说得对，光靠推测和感觉是不够的。”她虽然觉得郝运莱的猜想有趣，但也深知缺乏实证的新闻无法发布，甚至会惹麻烦。

就在这时，郝运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没好气地接起来：“喂？谁啊？如果是推销冥币优惠套餐就不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老者声音：“……是郝运莱先生吗？我是□□，‘闹闹’的主人。”

是那位丢失泰迪的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您好您好！找到‘闹闹’了吗？”郝运莱立刻关心地问。

“还没有……不过，我刚回家仔细想了想，又问了平时一起遛狗的几个老伙计，”陈老先生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有人说，昨天傍晚，好像看到那辆灰色的货车……车尾似乎贴着什么东西……像是个歪掉的笑脸logo，还是什么的……颜色很暗，看不太清。还有人说，好像听到过一阵非常短暂的、频率很高的嗡嗡声，就是从货车那个方向传来的，但很快就消失了，还以为是自己耳鸣……郝先生，你说，这会不会……真有点关系？”

歪掉的笑脸logo？短暂的超高频率嗡嗡声？

郝运莱瞬间满血复活，对着电话激动地说：“有关系！太有关系了！这就是关键线索！谢谢您陈老先生！您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情报！”

挂断电话，他兴奋地对苏晓玫说：“听到了吗？歪脸logo！高频噪音！灰色货车！证据链正在完善！警方不相信，我们就自己查！那个logo一定是个突破口！”

苏晓玫看着再次燃起熊熊斗志的郝运莱，感觉事情正在彻底滑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但同时，那个“歪掉的笑脸”和神秘货车，又确实给这个离奇的故事增添了一个具象而诡异的线索，让她记者的本能再次蠢蠢欲动。

远处，严警官似乎结束了与仓库管理员的谈话，正朝他们这边望来。郝运莱赶紧拉起苏晓玫：“快走！别让警察同志再误会我们！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匆匆离开老闸口，身影消失在河岸边的拐角。

而在他们刚才“调查”过的滩涂草丛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只有纽扣大小的金属装置，正无声无息地渗入泥泞中，它的表面，似乎有一个磨损严重的、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