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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迷雾（第2页）

“若瑶。”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稳得不像个重伤的人，“你看到了？”

我点头，说不出话。

“那就明白，这一剑，不能由我一人来。”她慢慢将我的手引向剑柄，“也不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证明清白。是为了守住还能守住的东西。”

她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掌心冰凉，却有力。青冥剑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

“我不再一个人扛了。”她说，“这次，我们一起。”

话音落下，剑身再度亮起，青光顺着剑刃流淌，在空中划出一道符印。那符印旋转着落下，嵌入地面，与残灯底座的纹路严丝合缝。灯焰猛然拔高，映得墙上那个“守”字重新浮现，笔画清晰，力透石壁。

冷竹的身体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她靠着我，呼吸沉重，却仍盯着剑影中的那颗心脏。

“双生祭品……”她喃喃，“原来不是选一个替死，而是两个人，同时刺下去。”

我没有回答。右臂上的魔纹开始发烫，与剑身的波动产生共鸣。玲珑心脉在体内加速流转，压不住地往外溢出金光。我感觉到，这具身体正在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唤醒。

冷竹忽然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肩头。

“你怕吗？”她问。

我看着她，看着那双历经三百年孤寂却仍未熄灭的眼睛，摇了摇头。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我眼角——那里不知何时流下了血泪。

“好徒弟。”她低声说。

然后，她握紧了我的手，一起握住了青冥剑的剑柄。

剑身嗡鸣，青光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静室淹没。残灯的火焰不再摇曳，而是笔直升起，凝成一道光柱，直贯屋顶。墙上的“守”字彻底亮起，每一个笔画都像在燃烧。

就在这时，剑影中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

锁链崩断一环。

血从破口涌出，顺着地下灵脉蔓延，外面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山体在呻吟。冷竹猛地皱眉，抬头望向窗外——云外孤崖的方向，天空裂开一道红痕。

她没说话，只是把剑握得更紧。

我也收紧了手指。

青冥剑在我们手中震颤，剑尖指向门外，指向那片被血雾笼罩的山门。剑影中的文字再次浮现，这一次，多了一个倒计时：

**三刻之后，心门重开。**

冷竹深吸一口气，转向我，声音低而清晰：“准备好了吗？”

我正要开口——

屋外，一道黑影掠过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