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在…微调环境。
真的不是一个级别的,对面的数值太高了。好像就连自己感知到的环境变化都是一种谦让。
像冷漠的编辑,随意修改着文章的段落,让句子变得不通顺。像无形的导演,移动着场景中的道具,让演员的走位变得尴尬而徒劳。每一次环境的细微改变都恰到好处,精准地预判了祂的每一个意图,逼迫祂不断改变计划,不断消耗精力。
第一个涌上心头的是怒火,为什么要来打扰别人的生活……但同时祂又是无比的期盼,真的好傻啊,期盼自己能被抓住吗?
[真是……]
灵的速度越来越快,瞬移闪烁得令人眼花缭乱,林间仿佛留下了无数个祂的残影。但那种被彻底看穿、被随意拿捏的无力感却越来越深。祂的每一次竭尽全力的应变,都像是撞上一张柔软却绝对无法突破的网,然后被一种更深不可测的、平静的“意志”轻轻推开。
祂感觉自己像是一滴在巨大荷叶上滚动的水银,无论怎样试图改变方向,叶面的细微倾斜总先一步决定祂的路径。而那只摇晃叶子的手,祂却无法感知。
[烦死了!]
又一次狼狈的急停,避开前方突然变得异常湿滑的青苔石,灵半伏在地,呼吸略微急促,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祂抬起头,瞳孔中灵光闪烁,试图从这片熟悉却又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森林里,找到那无形操纵者的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银蓝色针叶的沙沙声,远处湖泊的微弱水声,以及地下深处根须生长的几乎不可闻的蠕动声。还有那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将祂紧紧包裹的、令人窒息的游刃有余。
祂停下了,反正也跑不出去的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祂向后一仰直直躺在了地上。
……
“看你把人家吓的。”烛莳闲推了寻渊言一把。
这突然的声响使祂抬起了头。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也玩的挺乐的吗?而且祂好像乐在其中啊。”寻渊言斜了他一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就说自己?
灵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奇怪的家伙,突然觉得不害怕了,就只剩下了兴奋感。
“那也是你的主意。”烛莳闲推了下寻渊言的脑袋。
看着睁着两只眼睛的灵,寻渊言少有的感觉到了尴尬“呃……那个。”他轻轻往前走了一步。
见灵没有防备的意思,就大胆走了过去。寻渊言在祂旁边蹲下,试探的将手放在祂头上,摸了摸。
顶着灵睁的大大的眼睛。
他有些局促“对不起哈,我发誓我不是来抓你的。就是想问你些问题。”
灵眨了眨眼睛,祂试探着说道“那你问。”祂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说是男的过得去,说是女的也过得去。
“会说话啊。”寻渊言一脸认真的看着祂“你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吗?”
“嗯。”祂回答的很直接。
“你对他们的生活很好奇,对吗?”
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没错。”
“那你想知道自己是谁吗?”寻渊言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开心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