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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先生（第3页）

目的是什么？看人破防？或者单纯觉得好玩？

这行事风格……

烛莳闲心里那点被强压下去的火气，莫名被一丝荒谬的兴味取代了。

真是种让人火大的性格。

“凭什么？”他问，语气没什么波澜，身体却微微前倾了一点，显出点兴趣。

“看到那个了吗？”黑皮书的声音依旧平缓，但烛莳闲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顺着声音的“指向”，看到墙角高处一个不起眼的、闪着微弱红光的摄像头。

“镜头拍不到我。一直拍不到。”黑皮书慢悠悠地说，“你要是说不……那镜头里弄坏的书，是谁干的呢？”它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就不归我管了。”

烛莳闲盯着那摄像头看了两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的位置，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对着黑皮书的方向，极其缓慢、幅度极小地翻了个白眼。

威胁很老套，甚至有点幼稚。但双方都清楚，真正的威胁并不在于此。

那无形的、能封锁出口、扭曲空间的力量，才是悬在头顶的剑。这个“弄坏书”的借口，更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给彼此台阶下的黑色幽默。

人在屋檐下啊。

烛莳闲没什么挣扎的念头，何况，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在他那异常敏锐的感知里，这本黑皮书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冰冷又鲜活。

而他自己。

碰巧拥要知道这份“存在感”形成原因的理由。

“行。”烛莳闲潇洒地吐出一个字，撑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

“这玩意儿，怎么弄回去？”他语气轻挑，用脚尖点了点下沉的书架。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问别“人“怎样操控自家的东西。

“地上。”黑皮书言简意赅。

烛莳闲低头。

就在他脚边不远，原本平整的石板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质感的圆形按钮，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他抬头看向黑皮书的位置。书还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看来你不仅私闯民宅——还非法改装啊？”烛莳闲一脸无语的看着它。

“显而易见。”黑皮书的声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戏弄。

烛莳闲没再问什么，只是走向那个按钮，蹲下，手指按上。咔哒一声轻响，身下的书架微微一震，开始平稳地上升。头顶的洞口和微弱的天光逐渐接近。

“名字？”上升过程中，黑皮书的声音再次响起。

“烛莳闲。”他回答，视线追随着上方越来越大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