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交换信物吧?”
“什么?”
时雪迟拿出一张布条,正是今天上午在玄阳前写的有他名字的那一张。
“你的呢?”
易减知绷着脸:“没必要吧。”
“拜托了,玄阳作证嘛。”
“……你等我去取。”
易减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她身上只有一张‘无’,只能翻出莫逐流昨天赔礼的文房四宝,将自己的名字盖在那个无字上。
再覆几张日课纸吸去浮墨,便把布条拿回去了。
一路上看着那张布条胡思乱想——
应该看不出来吧?
反正只是敷衍一下时雪迟,没关系吧?
这也不是在玄阳面前写的,也不作数吧?
回到房间,时雪迟点上灯了,他们在灯前交换信物后,她又觉得此举很荒谬。
时雪迟当她是小孩吗?
不对,她今天是小孩吗?
……
“说起来,你怎么做出这碗粥的?”
来了。
“不是我做的,是你说的。”
“可是我和很多人说过,他们都做不出。”
他们当然做不出。
她是葛睐今教的,葛睐今是葛无忧教的,葛无忧是沈春否教的,沈春否是沈春否的母亲教的。
时雪迟是从哪里吃到的?
他出生的时候,沈春否都死半年了。
只能是他的父亲沈崀山做的。
沈崀山也是沈春否的母亲教的吗?还是反过来呢?
他们都死了很久了。
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了。
但这种腊八粥还是很好喝的。
“糯米、大米、小米、芸豆、栗子、去芯的莲子、去皮去核的枣泥、最重要的是要加上用红糖提前酿好的蜜豆,就是这样。”
“是哪个地方的秘方么?”
易减知观其神色,发现对方好像真的不知道沈春否的事情,就摇摇头,没有说话。
时雪迟笑了笑,没有追究下去,而是把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布条小心系在易减知的手臂上:“玄阳能保平安吗?”
“你可以。”
“嗯,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