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减知叫他希同哥诶!!!
哥诶!!!
时雪迟有这待遇吗!哈哈!
不久他果然看见那辆行驶在官道上的、鹅黄色车帘的马车,翻了个身落在马车面前不远处。
马车前护卫按刀低喝:“何人在此拦道?”
“霜华宫宫人。”
多方窥探的江湖人纷纷疑惑:霜华宫?名头还算响亮,不过是哪个门派,竟没有听说过。
那车帘被轻轻掀起,伸出来的那只手没有任何装饰,掀帘间称得上一句素手翩跹,没有露面,只看到一小节袖子,是苍色的绸衣,在这个冬天看着无端有点让人忧心。
传出的声音也是温和的,明明也算低沉,明明没有笑意,或许声音的主人甚至自己都觉得她态度称得上是冷淡,但在旁人听起来的确是温和的。
“可是四小姐出了什么事?”
她问。
希同惊讶了,时雪迟和易减知出门的事情没有声张,从她说四小姐而非四殿下也能听出她知晓这点,可又是谁泄露的消息呢?
“四小姐无碍,只是有个案子想请大人帮忙,离这里大概二里路。”
“好。”
——
万习焉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易减知来,她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温柔得过头了,静静听着她讲事情经过。
行事冷静、见微知著、有条不紊、步步通透,真是……
“事情经过我已清楚了,剩余交给我解决便可。”她附身拍了拍易减知的肩膀,“减知,你做的很好。”
不远处崔三崔四正把时雪迟和杨筝带来,两个女孩已然神化易减知的行为,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讲刚刚发生的事。
万习焉看到时雪迟,脸上的笑意就敛起来了,换上办公务的表情,并给时雪迟行了一礼。
时雪迟倒是笑容依旧,声音温润如常,看不出刚刚那副坐车晕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对易减知道:“减知,这位是刑部尚书万习焉万大人,和你娘幼年相识,感情深厚。你此番能出来,也得感谢万大人在你娘亲面前执言、陈情。”
万习焉只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将事情揭过:“四小姐聪慧机敏,处变不惊,是国之幸事。我不过是秉持公心,陈述事实,不敢居功。”
“万大人过谦了。”时雪迟笑意更深,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只是这孩子性子看着静,实则胆子大得很。昨日在东市,一眼识破拐子奸计,不仅自身脱险,还助京兆府捣毁了一处窝点,解救了不少被拐孩童。我是追也追不上,喊也喊不住,一溜烟就没影了,真真是……”
他怎么又炫耀上了?
易减知拿着崔四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崔三机警地挡在她面前。
他们两个一来一往客套地打了些官腔,易减知曾经听闻雎阳时氏与扶风万氏一直以来都有些龃龉,这下却看不太出来。
“这么说来,万大人也是去瑶瑛会的了。”
“恰逢休沐,携小女来游玩。”
时雪迟眼睛亮了一点:“郡主也在?那乐安侯……”
“骋怀还在乐安检阅,稍晚一点才在蓝田会合。”
“冬日暖阳,阖家欢乐,妙哉。”
万习焉没接这话,而问他们怎么留在十里铺,时雪迟倒没有隐瞒,很是苦恼似的将其晕车之事全盘托出。
万习焉大概知道时雪迟的底细,她略一沉吟,主动向易减知伸出手:“此地非叙话之所。四小姐若不介意,可愿与我同乘一程?”
易减知抬眼看了看万习焉,又瞥了一眼身旁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雪迟,默默将手递了过去。万习焉的手微微泛凉,手心没有什么茧子,反而很是光滑,像一节柔软的绸缎。
她没有回头看时雪迟,一想到对方脸上会出现某种难以启齿的失落委屈神色,便顿感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