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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第2页）

唐浩点了点头，看着苏先生离开，重新坐回案前，拿起王辉的履历——，父亲也是锦衣卫，——难怪这小子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原来有锦衣卫的底子。

此时的王辉，刚走出百户所总院。日头已经西斜，天边染着一层橘红，风里裹着巷口包子铺飘来的肉香，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热意。他将公文折好，塞进内侧衣襟，那里贴着心口，能感受到宣纸传来的微凉，却让他觉得踏实。

刚拐过街角，就见陈飞带着三个校尉迎了上来。陈飞的官服下摆沾了点尘土，显然是在门口等了许久，脸上满是急色。“您可算出来了！”陈飞声音压得低，眼神里满是担忧，“百户大人没为难您吧？咱们抓了清水帮的人，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怕大人不撑腰……”

其余三个校尉也围了上来，眼神里满是期待。王辉知道，他们昨天跟着自己抓了清水帮的人，已经断了退路，若是唐浩不支持，他们往后在东院怕是难立足，甚至可能被清水帮报复。

王辉从怀里掏出公文，展开给他们看：“百户大人爱国爱民，自然鼎力支持咱们肃清寰宇，为民请命。”

这话虽是客套，却让陈飞几人瞬间松了口气。陈飞拍了拍胸口，脸上露出笑容：“有大人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往后王旗官您指哪，咱们就打哪！”

“是啊，王旗官，您说了算！”其余校尉也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恭敬。

王辉微微笑了笑，将公文收好。他心里清楚，这一把他赌对了。他琢磨过唐浩的心思——唐浩才二十五岁，出身京城勋贵之家，怎么可能甘心守着南城百户所这个小地方？这千户的位置早晚要换人，唐浩缺的，正是一份能让他在上面面前露脸的功绩。

而阳明巷的案子，恰好是个机会。清水帮在临江府横行多年，不仅欺压百姓，还买通了府衙的人，早就成了朝廷的隐患。唐浩若是能借这个案子，把天水帮连根拔起，既能立威，又能向上面证明自己的能力，争夺千户之位便多了几分胜算。

至于唐浩有没有其他谋划，王辉并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借着这个机会，打出自己的名声。在这乱世里，锦衣卫的身份是靠山，可自身的本事才是底气。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世道乱，唯有手里的刀硬，才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陈校尉，”王辉收敛心神，语气沉了下来，“你马上带两个人去锦衣卫诏狱，从昨天抓的那几个清水帮帮众入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们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好嘞！”陈飞立马应下，转身就招呼两个校尉往诏狱方向走，脚步轻快了不少。

王辉看着他们的背影，又吩咐剩下的校尉：“你们去东院，把弟兄们都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从今天起，咱们东院要办大事，愿意跟着干的，往后有功同赏；不愿意的，也不勉强，但别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校尉们齐声应下，转身匆匆离去。王辉站在原地，望着远处诏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清水帮不好惹，背后说不定还站着府衙的大官，但他不怕。

锦衣卫诏狱的地牢里，弥漫着铁锈和血腥气。石壁上的火把噼啪作响，映得刑架上的锁链泛着冷光。王辉站在牢门外，看着牢里那几个天水帮帮众——领头的是个疤脸汉子，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昨天还梗着脖子喊“清水帮不好惹”，此刻却瘫在地上，嘴角挂着血，眼神涣散。

负责刑讯的校尉凑过来，低声道：“王旗官，都招了。还供出阳明巷的地是他们帮强占的。”

王辉接过校尉递来的供词，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清水帮在城外的藏货地点都写了出来。：“好一个清水帮，好”

“王旗官，接下来怎么办？”校尉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

王辉将供词折好，塞进怀里：“你留在这里，看好这几个犯人，别让他们出意外。我现在回东院，召集其他小旗，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他转身走出地牢，刚踏上台阶，就听到身后传来疤脸汉子的哀嚎：“王旗官，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还知道天水帮的大当家藏在哪……

当王辉拿到那些供词之后，

第一时间，就派人将东院的另外三个小旗全部召集了过来。

有着百户唐浩的手令和文书，

那些小旗虽然与顾斩同一个级别，但都纷纷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