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庙外的对峙,以一种极其尴尬和紧绷的方式暂时告终。
独孤墨收剑入鞘,冷冽的目光扫过易清雪和季知舟,最终落在江兮宁身上:
“我们走。”
“等等!”
江兮宁却鼓起勇气喊道,她看向易清雪和季知舟,语气急切。
“独孤墨!易师兄,季师兄!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沈栖梧和慕容师姐……他们明显和玄寂是一伙的,图谋不轨!”
“光靠我们去告发,玄寂势大,恐怕难以撼动!”
“但如果加上你们符修一脉的力量,尤其是两位亲传师兄作证。”
“成功率肯定会大很多!”
她这话说得在情在理。
易清雪和季知舟是符修长老的关门弟子,地位超然。
他们的证词分量极重。
易清雪此刻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冲击。
亲眼见到沈栖梧与玄寂、慕容清嫦勾结。
并使用出那般诡谲的空间符法逃离,之前所有的侥幸和自欺欺人都被彻底粉碎。
愤怒、被欺骗的痛楚、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交织在一起。
让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听到江兮宁的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作证?证明什么?”
“什么时候符修要卑微到跟法修和一个剑修的小子成一派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嘲和怒火。
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出现江兮宁预想中的偏执维护。
季知舟看了易清雪一眼,心中微松,知道这兄弟总算被现实砸醒了几分。
他接口道:
“江师妹所言不无道理。”
“玄寂身为戒律司长老,若真与万魔窟事件乃至更大阴谋有关。”
“必须将其铲除,否则宗门危矣。”
“仅凭我们几人,确实力量单薄。”
易清雪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令人不快的苍蝇。
语气带着他惯有的、看不起所有人的恶劣:
“随你们吧!爱告发就去告发!别指望我替你们说什么好话!”
这话看似撇清关系,但实际上等于默许了江兮宁和独孤墨的行动。
甚至没有阻止他们利用“易清雪也被沈栖梧蒙蔽”这一点来增加说服力。
独孤墨深深地看了易清雪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别扭下的默许。
不再多言,拉起还想说什么的江兮宁:
“走。”
两拨人就此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气氛凝重而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