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归来,易清雪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肩胛处那道被独孤墨剑气所伤的伤口,远比他预想的要麻烦。
伤口周围萦绕着一股顽固的剑意,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
阻止伤口完全愈合,带来阵阵灼痛和麻痒。
更让他烦躁的是——
这次受伤,让他在与独孤墨的正面交锋中落了下风。
这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他的居所“墨符苑”因此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前来送药、探望的弟子,无论是符修一脉的同门,还是其他派系想要巴结的……
无一例外,都被他阴沉的脸色和毫不留情的斥骂轰了出去。
“滚!没用的东西,这种垃圾丹药也敢拿来献丑!”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符墨?”
“谁让你来的?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一连数日,苑外都能听到易清雪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和弟子们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连玄阴真人派来询问伤势的亲传弟子。
都被他一道符箓直接挡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实在是没人敢再去触这个霉头。
任务自然落到了唯一可能不会被当场打出来的季知舟头上。
季知舟提着师尊玄阴真人特批的、最好的疗伤丹药和灵膳,慢悠悠地晃进了墨符苑。
苑内一片狼藉,显然某人的怒火已经波及了无辜的摆设。
内室,易清雪只穿着一件松垮的墨色中衣,半倚在榻上。
脸色苍白,嘴唇却因怒气而抿得死紧。
眼神阴鸷地盯着窗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肩头的伤口简单包扎着,仍有隐隐的血色渗出。
“哟,还没气死呢?”
季知舟将食盒和药瓶放在桌上,语气是惯常的调侃。
但眼神却仔细扫过易清雪的伤势。
易清雪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可以留下。
季知舟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灵茶,喝了一口才道:
“师尊让我来的。”
“伤怎么样?听说独孤墨那一下不轻。”
提到独孤墨,易清雪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声音像是淬了冰:
“他必须死。”
“下次见面,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
下意识地碰了碰肩头的伤口,语气带着一丝狐疑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