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怎么不见他?”
铁山只是沉沉地叹口气,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直到后来,众人才知道。
凌波是去了长生殿,为了沈栖梧能否入殿受祀的事情。
一次次地去找宗主、找戒律司新任执事,甚至大吵大闹了好几次。
“他年纪那么小!懂什么?”
“还不是被玄寂操控的!”
“他在藏经阁这么久,翻译了多少孤本古籍?”
“帮了多少弟子?性情温良也是假的吗?”
“凭什么慕容清嫦和楚晚竹可以,他就不行?!”
“就因为他是‘容器’?这不公平!”
据说凌波最后一次从议事堂出来时。
眼睛是红的,衣袍有些凌乱,脸上甚至带着伤。
不知是与人动了手,还是自己磕碰的。
最终,或许是藏经阁的集体意愿起了作用。
或许是宗门也觉得对这样一个身份复杂、结局惨烈的少年过于苛刻。
宗门长老做出了让步:
念及沈栖梧年少,且于藏经阁译著有功,性情温良。
准其名讳录入长生殿偏殿,受一份香火。
但不予公开祭祀,亦不载入宗门正史。
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当凌波拿着那枚刻着“沈栖梧”三字的、小小的、冰冷的玉牌。
一步步走入长生殿偏殿,将其小心翼翼安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
这个向来风流不羁、游戏人间的男人。
终于忍不住,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失声痛哭。
陈风和柳烟站在殿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
此刻心中亦是沉痛万分,相视无言,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藏经阁的时光,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个会温柔笑着、安静坐在角落翻阅古籍、被同门戏称为“藏书阁老幺”的惊世少年。
终究是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命里。
只留下无尽的争议、惋惜,和一段被刻意模糊的过往。
余烬渐冷,唯有名字,被一些人,小心翼翼地铭刻在心间。
以及那长生殿偏殿一角,无声地证明着他曾来过这个对他而言……
或许过于残酷的人世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