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淡淡的疲惫和疏离。
“嗯。”
白芷应了一声,声音清冷如常。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随后试图开口说点什么。
但是被这尴尬的沉默氛围打败。
他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难道直接问“你好点了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倒是凌波,将话本合上,随手放在一旁。
抬起头,正视着白芷。
唇角扯出一个有些虚浮的、属于他往日风流模样的笑。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师弟日理万机,何必一次次往我这藏经阁跑?”
“是宗内丹药多得没处放了,还是觉得我凌波这里……”
“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治你的‘执事烦恼’?”
他话语间带着点自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刺。
凌波伸了个濑腰,动作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风流态。
只是这风流里浸满了倦意:
“事务有文渊和铁山,我呢,就是个吃闲饭的。”
白芷被他这些话噎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道:
“职责所在,关心同门,亦是分内之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凌波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了靠。
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语气飘忽:
“关心?有什么好关心的。”
“我好吃好喝,有书看,有地方待。”
“又没像易清雪那样发疯,也没去跳崖,不是挺好的?”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眼神带着点玩味地看着白芷。
“说起来,白师弟,宗内关于栖梧的传言可是不少吧?”
“说什么的都有。”
“你一次次往我这跑,就不怕……也惹上一身腥?”
“到时候传出来什么‘白执事对藏经阁凌波师兄关怀备至’之类的闲话。”
“你这新官上任的火,怕是不好烧啊。”
他这话半是提醒,半是调侃。
甚至带着点将自己剥离出去的冷漠。
白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是因为怕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