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些昏暗,窗帘把阳光拒之门外,只有木桌上的蜡烛散发着明亮的光。佩尔特女士依旧如记忆中那宛如寒冬冰雕般的严肃端庄,黑色长袖长裙把肌肤包裹的严严实实。记忆中那顶不变的黑纱礼帽放在了桌上,眼角的皱纹比以前多了些,神情也疲惫了不少。
“你说的那种草药呢?”佩尔特看着有些担忧她的玛丽,下意识摸了摸脸庞,昏黄的灯光清晰呈现出那深浅不一的黑色斑纹。
玛丽回过神来,连忙把草药拿出来。那像家乡随处可见的杂草一样其貌不扬,根部像长着瘤子一样肿胀。
“一天喝一次,只需要切碎泡水喝下去。”
佩尔特接过静静观看,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她问道:“什么忙?”
“我们需要在教堂里寻一处安静且不被打扰的地方。”
“没有这样的地方,夜晚时即使连地下的墓室也腾不出地界。”佩尔特将草药还给玛丽。
“您不需要吗?”玛丽握住草药,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苟延残喘罢了。”佩尔特摇摇头,“你赶快离开,就当我没看见你。”
玛丽还想说些什么,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语,“佩尔特女士,这次你真不去参加献祭吗?”
佩尔特赶忙让玛丽躲着,玛丽立马缩进狭窄的床下。
她没有去开门,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冷严肃,“不了,我需要休息。”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与争吵声,愈演愈烈,站在门前的人传来了一句,“我们这次抓到了若拉——那个恶魔,您真的不来吗?”
良久的沉默让门外的人产生疑惑,“佩尔特女士?”
“……我会去的。”
悠扬洪亮的钟声响起,在小镇里环荡最后传向远方。
温安在大街上见着了他们口中的“跟她长得差不多的家伙”,的确跟她很像,至少是个人样。
比她高一个头,四肢修长,长的已经产生恐怖谷效应了。皮肤比她闺蜜雪糕还要白,那双极为细长的双手持着一把大型剪刀,服饰下凹凸的曲线说明了这位曾经是位女性,脖子上缠绕的是一根用于绞刑的麻绳。
破破烂烂的松垮的黑白色长裙上款式像是修女服,下摆是烧焦的痕迹。面部拥有姣好的轮廓由于披散的黑发看不真切,露出的眼睛不仅瞳孔甚至眼白部分都是黑色,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瘆人。
她挥舞着全身漆黑的大型剪刀——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空中灵活地飞舞的菲菲时不时嘲讽对方一句“你个傻瓜”,还是用的温安本人的声音。
对方似乎没有多少没有多少思考能力,菲菲停在树上,她就停在墙边用剪子狠狠砸树,可怜的树轰然倒塌,全然不顾旁边可以轻松顺势爬上的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