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啊”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辛已然摇摇欲坠的尊严上。半年来积压的所有情绪——被箕子步步紧逼的危机感、被父王母后“背叛”的委屈、对自身处境的惶恐不安,以及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对姬发那复杂难言的怨怼与……在意,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垮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蒙眼的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却让听觉和触感变得无比敏锐,也让情绪无所遁形。泪水瞬间浸透了丝带,他不再挣扎,身体因药力和情绪的双重冲击而剧烈颤抖,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破碎地溢出:
“你看!你又这样!永远,永远只会对子辛用强!用这种……这种暴力的手段!”
姬发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手猛地顿在半空。他预料到了辛的抗拒、怒骂,甚至做好了再次强行镇压的准备,却唯独没等到这样一句充满委屈、甚至带着一丝……指控意味的哭诉。
“你在……说什么?”姬发的眉头蹙起,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莫名其妙。在他的认知里,他对辛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之前的强迫还是此刻的掌控,都是占有和驯服的自然表达,是他给予这只独特玄鸟的关注。他从未思考过暴力与温柔的界限,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种界限。
辛被他这浑然不觉的反应激得更怒,也更觉委屈,被缚的手腕徒劳地挣动了一下,声音拔高,带着泣音:“你还装傻!你每次都只会这么对子辛!粗暴!蛮横!可是……可是你对箕王兄就能那么温和!能和他平心静气地说话!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对子辛就不行?!子辛……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终于将埋藏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刺吼了出来。那日西岐客馆外,姬发与箕子“相谈甚欢”的画面,成了他心中一根无法拔除的毒刺,每每想起,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屈辱。
姬发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辛这半年来的躲避、讳莫如深,根源竟在此处。不是因为朝堂争斗,不是因为王位危机,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与箕子的那次寻常交谈,并且,为此感到……嫉妒?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掠过姬发的心头。不是愤怒,也不是厌烦,反而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激起了一圈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他强势的掐住了辛的下颚,猛的逼近,“原来如此……”姬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却又更加危险的玩味,“这就是你躲着我半年的理由?因为……我和箕子说了几句话?”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辛下颌细腻的皮肤,感受到对方因他的触碰而战栗得更加厉害。
“还需要更多吗?”辛在黑暗中感到极度的不适和羞耻,体内的燥热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愈发汹涌,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他口不择言地吼道。
姬发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寝殿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那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惩罚你……这半年的不乖,和……无端的猜忌?”
辛没想到姬发会如此回应,一时语塞。
然而,预想中的更进一步并未到来。姬发竟然松开了钳制他下颌的手,随后,脚步声响起,他似乎……退开了?
辛被困在黑暗中,手脚被缚,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听到姬发似乎退到了床边,再无动作。而他自己,体内的药力却在持续发酵,那股空虚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如同万千蚁噬,啃咬着他的神经末梢。得不到舒缓的痛苦开始蔓延,细微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的唇缝中逸出。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辛的意志在生理的极度不适和莫名的空虚感中逐渐瓦解。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向这个恶魔屈服,可身体却诚实而迫切地渴望着解脱。
“唔……”他终于忍受不住那磨人的空虚感,带着哭腔,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屈辱和挣扎,“就……就这一次……”
姬发站在床边,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欣赏着猎物在欲望中沉沦的模样。他听到了那细微的求饶,却并不满足。
“夫人,”他刻意用上那个带着极致亵渎意味的称呼,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把话说清楚。”
辛浑身一僵,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屈辱的泪水不断滑落。在生理极致的渴望和姬发有意的逼迫下,他最后一丝骄傲终于被碾碎。
“……子辛……”他几乎是泣不成声,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字句,“子辛……求你了!”
这句话如同打开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姬发的眼神骤然暗沉下去,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欲望和某种得偿所愿的疯狂。他俯身,靠近辛的耳边,声音喑哑而危险:
“这回,可是你……亲口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