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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误事（第2页）

……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辛是在一种温暖而坚实的触感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正侧卧着，贴着一片温热光滑的肌肤，鼻尖萦绕着一种熟悉的、带着清冽气息又混合着旖旎的味道，提醒着昨夜疯狂的余韵。

短暂的迷茫过后，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蒙眼的黑暗，被缚的无力，汹涌的药力，以及……自己最后那屈辱的、带着哭腔的哀求……

轰的一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辛猛地惊醒，赫然发现自己正趴在姬发赤。裸的精壮胸膛上！而姬发，似乎还未醒，呼吸平稳。

羞愤、屈辱、以及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他想也不想，趁着居高临下的位置，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掐住了姬发的脖颈。

“说！”辛的声音因刚醒和激动而沙哑不堪，眼中布满血丝，充满了被背叛和羞辱的狂怒，“你对子辛……到底做了什么？！”

姬发被他掐得闷哼一声，倏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清醒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平静。他并未挣扎，只是看着辛，嘴角甚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因为被扼住而有些低哑，却带着一种让辛更加暴怒的从容，“夫人……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印象了么？需要为夫……帮您回忆一下细节？”

辛被他这话噎得满脸通红，掐着他脖子的手都在发抖，却无力反驳。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尤其是自己最后那主动的、不堪的哀求……他猛地松开手，屈辱地别开脸，狠狠一肘撞在姬发的肋下，姬发吃痛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辛不再看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扯过散落一旁的衣物胡乱裹住自己狼藉的身体。每一下动作都牵动着身上隐秘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

姬发也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捡起扔在地上的夜行服，重新披上。他走到窗边，回头看了辛一眼。晨曦透过窗棂，勾勒出辛背对着他、单薄而僵硬的背影，那裸露的脖颈和肩背上，还残留着他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

“夫人，”姬发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淡，却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好生修养。”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已如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外，融入了渐亮的晨光之中，消失不见。

寝殿内，只剩下辛一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想去找微子启，想向唯一可以信赖的兄长倾诉这无尽的愤怒。可是……可是昨夜，确确实实，是自己开口求他的……这个认知像是一把锁，牢牢锁住了他的脚步和喉咙。

巨大的混乱和自我厌弃感如同沼泽，要将他吞噬。他需要做点什么，需要将自己从这令人窒息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最终，他拖着疲惫而酸痛的身体，离开了寝宫，径直走向了帝乙专属的、规模宏大的书馆。那里藏书浩瀚，寂静无人。或许，只有将自己彻底埋首于那些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竹简之中，沉溺在知识的汪洋里，他才能暂时忘却身体的记忆和心灵的创痛，才能……勉强维持住那早已摇摇欲坠的理智。

微子启处理完一些琐事，想起昨日辛的状态，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去辛的寝宫寻他。却只从宫人口中得到一句回复：

“王子殿下一大早就去书馆了。”

微子启闻言，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书馆？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