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秋敷衍地笑了笑:“啊,嗯,本来就是嘛。”
“这都哪跟哪啊,这事情都传得家喻户晓了!明摆着的就是灵异事件啊!”听了两人无厘头的对话,许含星似乎有些抓狂了,“那歌声难不成还会是有人为了吓唬人故意在那间凶宅放了一个录音机?”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陈鲸岩没有理会许含星,而是一脸兴致勃勃地挽起张夜秋的胳膊,“等暑假的时候去宝玫社区看看怎么回事。”
张夜秋迟疑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鲸岩,”许含星快走几步拦在两人面前,“你可想好了?”
“啊,那有什么想不好的。”陈鲸岩稍显愠色,不耐烦道。
“谭七月呢?怎么没下楼?我要去找她好好谈谈。”许含星正色道。
“在班里睡觉呢,”陈鲸岩抬手指了指教学楼,“这两天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要老师不讲课她就在睡觉。”
说罢,许含星没再和她们多费口舌,转头朝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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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干什么?”谭七月被从睡梦中捅醒很是不满,语气不耐烦道,并没有抬头。
“谭七月,你起来一下,”许含星又捅了捅谭七月,“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谭七月缓缓用胳膊支撑着下巴抬起头来,有些许烦躁地看着许含星,等待着她开口。
“听说你暑假要和陈鲸岩她们去宝玫社区探险?”许含星严肃地盯着谭七月,语气里容不得她有半分质疑,“你们不能去。”
一听她是为了宝玫社区的事来,谭七月内心无奈,暗自翻了个白眼:“啊啊——你们几个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们要干什么?被宝玫社区上身了是吗?早上是陈鲸岩,下午又是你,你们谁也别来劝我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宝玫社区怎么回事,魅力这么大!”谭七月愤愤地低吼道,说罢便把头重新埋在臂弯里没再搭理她。
许含星又执着地晃了晃谭七月的肩膀,可谭七月却一直装死,没有给她半点回应,许含星没办法,也只好暂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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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17日,19:00,宝玫社区侧门。
“七月!你终于来了!”见谭七月背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双肩包从远处缓缓走来,陈鲸岩顿时眼前一亮,朝她迎了过去,“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啊?”
谭七月并没有急着加快脚步,看得出来她兴致不高:“不是提前和你说了嘛,我今天有课,这不才刚下课就来了。”
看见站在陈鲸岩身边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稍显紧张的张夜秋,谭七月面色流露出几分惊讶:“你还把张夜秋给忽悠来了?”
“哎呀什么叫忽悠啊。”陈鲸岩轻轻一笑,“她自己说要来的。”
话音未落,陈鲸岩便带头向宝玫社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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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挂着一抹血红的残阳,黯淡的余晖洒在小径上,原本整洁的砖地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支离破碎、斑驳不堪,砖缝中的杂草肆意生长,早已把这条小径侵占成它们的天地;小径旁栽着几棵歪歪扭扭还结着树瘤的老榆树,黄昏时分的树影婆娑如同鬼影,本就稀疏的树叶被虫蛀得坑坑洼洼,更显几分荒凉。
三人从宝玫社区的侧门进入,踏上了那条荒凉的小径,铁艺的栅栏门在身后被微微透着凉意的晚风吹动,锈蚀的合页发出使人不禁头皮发麻的“吱呀——”的刺耳噪音。
张夜秋打了个寒战,向陈鲸岩身边靠了靠,扯住了她的衣袖,小声询问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去一间死过人而且还到处流传着在闹鬼的凶宅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陈鲸岩嗤笑一声,大姐姐似的把张夜秋揽到自己身边,满不在乎地轻声道:“有什么可害怕的呀?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咱们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根本伤不到我们分毫。”
张夜秋迟疑了一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听了陈鲸岩的“扯淡”,一直沉默着的谭七月悠悠道:“你别听她和你故作轻松说什么鬼啊鬼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怎么可能伤到我们?陈鲸岩若是真的信那些东西的话,今天她就不敢来了,”闻言,陈鲸岩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她开始思考今天跑来宝玫社区是否理智,“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证明鬼是不存在才来这里的。”谭七月微微扬起了下颌。
是的,没什么可怕的,老师说过要相信科学。张夜秋这样安慰自己道,把心一横继续跟她们朝当年案发的那幢老楼走去。
“真的很难想为什么都案发二十多年了,那个女人的魂魄还要回到她被害的地那间空房子里去唱摇篮曲。”夜色渐浓,陈鲸岩自言自语地分析起来。
“有什么难想的,”谭七月摆了摆手,一脸坏笑地调侃她,“我估摸着八成是有人拿这个案子打晃子,在那间老屋里放了个录音机搞什么有趣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