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七月脸色霎时白了下来,顿感手足无措,她眼神慌乱地扫了扫这间书房,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封被墨水瓶紧紧压着的那封信上,也许它是事情的一个突破点?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墨水瓶,抖了抖信上的灰尘,将信件慢慢从里面抽了出来,时间太过久远的原因,那张信纸已经泛黄发脆,她将信纸展开,上面是还能够辨认出来的行楷字体,可它的内容却令谭七月脊背发凉:
致后来者的一封信:
勇敢的后来者,
你好!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一年,你或许是十年后的学生,或许是二十年后的白领,也或许是三十年后的超自然爱好者。
但你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也许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也并不了解这间房子真实的故事,但想必在你们那个年代有关宝玫社区奇异的传闻有不少吧?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比如,和你的小伙伴走散了?或者是找不到这间书房的出口?这封信也许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帮助。
首先,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当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离开这间凶宅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回来,记住,是无论发生了什么!
这间凶宅里有很不干净的东西,你若想安全离开这里,请务必平安活到天亮,在此期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小伙伴!在这里无论发生了多么诡异、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要尝试扒窗逃走,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想离开,除了等到天亮,没有别的办法!
记住,不要轻信!不要轻信!不要轻信!
——指墨。1979年7月。
指墨?谭七月愣愣地看着那两个被血渍浸得有些模糊不清的署名,指墨不是那个文章总是出现在课本和阅读理解上的大作家吗?他的书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指尖一缕灼热突然打断了谭七月的思考,指墨那封手写信竟然无火自燃了起来!这惊得她连忙将信纸甩到地上,手指这才没被烫伤。
那张信纸落在地上,很快就打卷、燃烧殆尽。
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有什么硬物弹到了谭七月的后背,她措不及防他向前闪了个趔趄,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头却发现那面斑驳的墙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已敞开了的木门。
谭七月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臂,那里传来的真真切切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噩梦,而是事实。
她除了离开这间书房没有更好的办法。
——
“陈鲸岩?”看见跪在地上敲打着一块斑驳的砖墙的陈鲸岩,谭七月不禁凑到她身边,疑惑道,“你在干什么?”很显然她敲打的位置本应是一扇木门。
闻言,陈鲸岩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她,原本利落的高马尾此时已经很凌乱了,已经鲜血淋漓的指节还在机械地敲打着砖墙,看得出来刚刚没同行的那段时间她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陈鲸岩?”见她没回应,谭七月凑得离她更近了些。
陈鲸岩好像并没有要回应她的意思,眼神略显空洞,依旧机械地用指节敲打着砖墙。
谭七月顿觉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住陈鲸岩的手,强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扳过她的脸来面对着自己:“你怎么了?你在敲什么?手都敲出血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陈鲸岩依旧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好像并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谭七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么诡异离奇的事情怎么就叫她给遇上了呢?
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像鬼上身似的活下去,谭七月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闭上双眼猛地扇了陈鲸岩几个巴掌,心里对她默念着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几个巴掌将陈鲸岩从梦魇中扇醒,捂着被扇得发红的脸颊愣愣地看向谭七月。
她突然发觉手指传来刺痛,低头一看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面色惊异地望着谭七月:“我…刚才是干了什么不太正常的事吗?”
谭七月点了点头,将刚刚看到的诡异景象叙述给她听:“…那里本来应该是一扇门吧?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你刚刚那么执着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