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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人心（第2页）

小翠手里捏着桂花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本是来监视的，却得了沈清辞的点心，心里顿时有些发虚，哪里还敢多待，连忙道谢，拿着扫帚匆匆走了。

看着小翠的背影，云鬓笑着进来：“姑娘，您这招真妙！一块桂花糕就把她唬住了，往后她就算还来监视，也定不敢太放肆。”

“这只是小手段。”沈清辞放下茶杯，“柳氏派她来，无非是想知道咱们的动向，咱们既不用刻意避开，也不用故意防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反而让她摸不清虚实。”

徐妈妈也道：“老奴刚才看小翠的样子，心里已经慌了，往后咱们再时不时给她点小恩小惠，说不定还能把她也拉拢过来，变成咱们的眼线呢！”

“这个主意好。”沈清辞眼睛一亮，“不过别急，先观察几日，看看她的品性——若是可靠，再慢慢拉拢；若是不可靠，也别打草惊蛇，只当她是个透明人便是。”

正说着，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周福的声音：“表小姐，柳夫人让您去晚晴居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云鬓和徐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柳氏刚派人监视，就叫沈清辞过去，定没好事。

沈清辞却很平静，起身理了理裙摆：“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她对着云鬓和徐妈妈使了个眼色，用只有她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按计划来，我去看看她又耍什么花样。”

两人点头，看着沈清辞跟着周福走出院子。云鬓立刻走到院门口，假装整理帘子，实则盯着沈清辞的背影，直到她走进晚晴居的方向，才转身对徐妈妈道：“徐妈妈，我去盯着晚晴居的动静，你在这里等着消息。”

“好，你小心点。”徐妈妈叮嘱道，看着云鬓灵活地绕到院墙外的石榴树后，消失在晨雾中——这正是她们刚才定好的分工，沈清辞外出，云鬓负责盯梢，徐妈妈留守接应。

而沈清辞跟着周福走进晚晴居时，柳氏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却不停地转动，显然心绪不宁。见沈清辞进来，她抬起头，脸上没了往日的慈和，只剩下掩饰不住的阴沉。

“清辞来了？坐吧。”柳氏的声音很冷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清辞依言坐下，心里已有了数——柳氏定是为昨日家族聚会的事耿耿于怀，今日叫她来，要么是想继续发难，要么是想探她的底。她不动声色地开口：“不知姨母找侄女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柳氏放下佛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沈清辞，“就是下个月的贵女诗会，你也知道，那是京中贵女们的盛会，咱们周家虽不是顶级世家，也不能失了体面。我想着，你既然要去，就得好好准备准备，别到时候给咱们周家丢脸。”

沈清辞心里冷笑——柳氏这是怕她在诗会上出风头，故意用“周家体面”来压她。她故作乖巧地低下头：“姨母说得是，侄女定当好好准备，绝不给周家丢脸。”

“你知道就好。”柳氏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我已经让人给你备了两身新衣裳，还有一支金步摇，到时候你穿戴整齐了再去——别让人觉得咱们周家苛待你。”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想控制她的装扮，让她在诗会上要么显得过于张扬（招恨），要么显得俗气（丢人）。沈清辞心里清楚，却还是故作感激：“多谢姨母费心，侄女记下了。”

柳氏见她顺从，心里的火气消了几分，却还是不甘心，又道：“对了，诗会上有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你若是见到安阳长公主府的人，可要好好巴结——长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若是能搭上她的线，对你将来的前程也好。”

沈清辞心里一动——柳氏果然还在打安阳长公主的主意，看来她昨日让周福拿大红织金锦送礼，就是想攀附长公主。她不动声色地应道：“侄女明白，定会谨记姨母的教诲。”

见沈清辞句句顺从，柳氏反而有些摸不透了——昨日在家族聚会上那般伶牙俐齿，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难道是怕了她？还是有什么别的算计？

她盯着沈清辞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能挥挥手：“行了，你回去吧，好好准备诗会的事，别让我失望。”

沈清辞依言告退，走出晚晴居时，正好看到躲在墙角石榴树后的云鬓——云鬓对着她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悄悄退了回去。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脚步轻快地往静姝院走——柳氏以为用“周家体面”和“长公主”就能拿捏她，却不知她早已布好了局。诗会不仅是她扬名的机会，更是她结识盟友、打探长公主底细的机会，柳氏的算计，只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回到静姝院，云鬓和徐妈妈早已在门口等着。见沈清辞回来，云鬓连忙上前：“姑娘，柳氏没为难您吧？”

“没有。”沈清辞走进屋，接过徐妈妈递来的茶，“她只是假惺惺地给我备了新衣裳和首饰，还让我在诗会上巴结长公主府的人——想来是还没放弃攀附长公主的念头。”

“那咱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徐妈妈问道，“万一柳氏在诗会上给您使绊子，咱们也好应对。”

“当然要准备。”沈清辞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云鬓，你继续盯紧柳氏的动向，尤其是她和长公主府的往来；徐妈妈，你再去打听一下诗会的流程和参会的贵女名单，重点留意谢云瑶和林婉儿的动向——谢云瑶是谢太傅的女儿，和柳氏素有往来，说不定会帮柳氏对付我；林婉儿是咱们要结交的盟友，得提前摸清她的喜好，好安排见面。”

两人立刻应下，转身就去执行——经过这几日的磨合，她们早已习惯了沈清辞的安排，分工明确，行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