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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卧底险境与技术困局(第1页)

10月3日凌晨三点,广西崇左边境的盘山公路上,一辆挂着“农产品运输”牌照的重型货车正蛇形前行。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照见路边丛生的剑麻和裸露的红土坡,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刺耳。苏然缩在货车副驾,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沾满了红土,裤脚还沾着货舱里漏出来的镝矿粉末——从越南海防港到这里,他已经跟着老槐的走私队走了两天两夜,没合过一次完整的眼。小腿上被荆棘划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是昨晚为了躲黑仔的搜查,在临时落脚点的后山草丛里蹭的,此刻被工装裤勒着,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

就在货车缓缓绕过检查站视野盲区时,山坳另一侧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零星的欢呼声。苏然心里一动,侧耳细听,竟隐约传来熟悉的旋律——是《我和我的祖国》的前奏,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断断续续飘过山峦。他抬头望去,只见几公里外的村镇里,不少窗户还亮着灯,有的屋檐下挂着鲜红的国旗,被夜风卷着轻轻晃动;更远处的夜空里,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金色的碎屑像星星似的落下来,在墨色的天幕上划出短暂的光亮——此刻国泰民安的热闹,正是他们这些人在边境拼命守护的意义。苏然悄悄攥紧了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笔身的金属凉意透过布料传来,像一道无声的提醒:再难也要撑下去。

货车驾驶室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的混合气味,老槐坐在主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夹着烟,烟蒂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灰烬。他时不时用眼角瞥苏然,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刀疤,在仪表盘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苏然假装盯着窗外的夜色,余光却留意着老槐的动作——这人是走私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前两年有个小弟私吞了半桶镝矿,据说被他扔到了边境的乱葬岗,至今没找到尸体。

“阿哲,你以前在干州那矿场,到底是做什么的?”老槐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上次让你测货舱里的镝材纯度,你调光谱仪那手法,可不像是只懂皮毛的小工。”

苏然的心猛地一沉。这两天老槐已经第三次问起他的过去,每次都带着试探。他赶紧顺着缉私组培训时及内线老余交待的细节来圆话,故意露出几分局促,挠了挠头:“槐哥,我就是个跟着师傅打杂的,在矿场里帮着测过几次稀土矿的纯度,师傅走了我就半吊子了。去年雨季矿场塌了半边山,老板跑了,我们这些工人也没活干,听阿力说您这儿缺个懂点检测的,就想来混口饭吃——您也知道,现在找个稳当的活不容易。”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这是缉私专班提前伪造的“矿场离职登记”,上面盖着假的干州矿场公章,边缘还特意做了磨损,显得更真实,“您看,这是矿场散伙时管事的给开的条,上面还写着‘协助检测岗’呢,我要是真懂技术,也不至于混到找您要活干的份上。”

老槐扫了一眼纸片,没接,只是把烟蒂扔出窗外,火星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弧线。这时,货舱的门突然被拉开,黑仔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攥着个沾了矿粉的笔记本,粗声粗气地说:“槐哥,货舱里的镝矿查了,有两桶的悬浮液浓度有点低,是不是按AMP说的比例掺的?”

老槐皱了皱眉,回头骂道:“瞎嚷嚷什么!按之前的标准来,AMP那边的人说了,浓度差一点不影响,只要钍杂质卡准0。004%就行——对了,上次对接的那个AMP专员,没说别的?”

黑仔挠了挠头,凑到驾驶座旁,压低声音:“提了一嘴,说他们在大国稀土那边有个‘自己人’,姓周,是个专家,据说还是徐光宪院士的弟子,跟大国稀土的林总还是夫妻。这次咱们这货里掺的钍配比,就是她给的‘优化参数’,说是能精准搞坏芯途的光刻机,还查不出来是人为的。”

苏然的心脏骤然一缩,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录音笔。姓周、大国稀土、林总的妻子——这几个关键词像惊雷似的在他脑子里炸响,几乎瞬间就和林宇提过的“周曼”对上了号。他强压着心里的震动,假装整理工装袖口,眼角却飞快地扫过黑仔手里的笔记本——封皮上隐约能看到“AMP材料”的蓝色水印,显然是对方提供的操作手册。

“姓周的?”老槐挑了挑眉,刀疤在脸上扯出一道冷硬的弧度,“这群洋鬼子倒是会找人,能混到大国稀土核心层,还能拿到配比参数,这女人不简单。”

“谁说不是呢!”黑仔撇了撇嘴,把笔记本塞回口袋,“AMP的人还说,等这批货成了,要给她发‘奖金’,让她再弄点串级萃取的核心参数出来。不过具体这女人是真心帮AMP,还是有别的心思,他们也没说透,只让咱们别多问,按她给的参数干活就行。”

老槐“嗤”了一声,拍了拍方向盘:“管她什么心思,只要能让咱们拿到钱,她爱跟谁混跟谁混。倒是你,”他突然转头盯着苏然,眼神里的审视更浓了,“刚才黑仔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苏然心里一紧,赶紧装出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没太听清,就听见您说什么配比,我对这些不懂,只知道测纯度。”他故意低下头,盯着自己沾了矿粉的鞋尖,一副“只想干活混饭”的老实模样,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周曼竟然和AMP有关联,还提供了掺钍的参数,这和林宇之前察觉的“内部泄密”完全对上了,但黑仔说“没说透她是不是真心帮AMP”,又留了个悬念,难道她还有别的隐情?

老槐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对黑仔挥了挥手:“去把货舱门关好,别让人看见。”黑仔应了一声,转身钻进货舱。驾驶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苏然却觉得空气更沉了——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走私链,现在牵扯出周曼这条线,事情显然比想象中更复杂,这场卧底任务,不仅要掐断走私,还得查清周曼和AMP的真实关系,守住稀土核心技术不泄露。

货车行驶到一个急转弯时,老槐突然踩下刹车。“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夜空,苏然差点撞在前挡风玻璃上。“下来,换个胎。”老槐说着,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苏然跟着下车,才发现右后轮胎爆了,轮毂上还卡着几块锋利的碎石。山谷里的风很大,裹挟着红土的气息,吹得人眼睛发涩,小腿的伤口被风一吹,更是疼得钻心。

老槐从货舱里拿出备胎和千斤顶,扔给苏然:“你去换,我去方便一下。”说完,就朝着路边的树林走去。苏然蹲在车旁,假装卸轮胎,眼角却盯着老槐的背影——他走得不远,就在十几米外的树后,双手抱胸,显然是在观察。苏然一边拧螺丝,一边在脑子里复盘:刚才黑仔的话印证了周曼的泄密行为,但“优化参数”“没说透真心”又暗示她可能不是完全倒向AMP,或许和自己一样,是在某种胁迫下行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通过老槐的试探,拿到走私和AMP勾结的证据。

就在这时,老槐突然从树后走出来,手里多了个黑色的设备——苏然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台便携式测谎仪,黑色的主机上连着两根导线,导线末端是金属电极片。“阿哲,过来。”老槐的声音带着冷笑,把测谎仪放在引擎盖上,“咱们玩个游戏,要是你能通过,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通不过……”他拍了拍腰间的匕首,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山谷里,多一具尸体也没人知道。”

苏然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老槐会带测谎仪,更没想到会在这荒山野岭里突然发难。小腿的伤口还在疼,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工装袖口,他强装镇定,慢慢走过去,手指却在身后悄悄摸向藏在工装内侧的录音笔——刚才黑仔提到周曼和AMP的对话已经录了下来,现在要是能录下老槐承认“按周曼参数掺钍”的话,就是更关键的证据。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缉私队张队教的话:“卧底的底气,是让对方觉得你有利用价值。”

“把电极片贴在手上。”老槐说着,把两根导线递给苏然。苏然接过导线,指尖微微发抖,将金属电极片贴在左手的虎口处——那里的皮肤薄,能让测谎仪更灵敏,也方便他后续找借口解释反应。电极片冰凉的触感传来,像蛇的舌头舔过皮肤。老槐按下测谎仪的开关,主机屏幕亮起绿色的光,上面跳出一行字:“准备就绪,请开始提问。”

“第一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在干州矿场做材料检测的?”老槐盯着屏幕,声音冰冷。

“是。”苏然回答,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曲线——绿色的波形平稳地跳动着,没有异常。他松了口气,幸好这部分是实话,只是隐瞒了“缉私卧底”和“芯途工程师”的真实身份,也没暴露刚才听到周曼消息后的心理波动。

“第二个问题,你来找我,是不是真的因为矿场倒闭没活干?”

“是。”苏然再次回答,屏幕上的波形依旧平稳。老槐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顿了顿,手指在测谎仪的按钮上敲了敲,突然提起刚才的话题,抛出了更刁钻的问题:“刚才黑仔说AMP有个姓周的内鬼,你在干州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女人吗?”

苏然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老槐这是在试探他是不是知道行业内幕!他赶紧装出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姓周的?没听过。干州矿场都是小打小闹,哪能接触到大国稀土那种层级的人。”他故意放慢语速,语气里带着“没见识”的局促,屏幕上的波形只是轻微晃了一下,没触发警报。

老槐的眼神更冷了,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贴着苏然的耳朵,抛出了最致命的第三个问题:“你是不是缉私队派来的卧底,专门来查我们和AMP的交易,还有那个姓周的内鬼?”

苏然的心跳瞬间加速,小腿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刚才蹲在地上换胎时扯到了伤口,此刻被老槐的压迫感一激,痛感更强烈了。他能感觉到手心的汗顺着电极片往下流,屏幕上的绿色波形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嘀——嘀——”的警报声瞬间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老槐的眼睛瞬间眯起,右手猛地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你他妈果然是……”

“槐哥!别!是伤口!”苏然赶紧大喊,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按住小腿的伤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刚才换胎扯到腿上的伤了,一疼就慌了神,加上你说‘缉私队’‘内鬼’,我吓得心跳快,这机器肯定不准!您再测一次,再测一次!”他一边说,一边故意让声音带着哭腔,装出害怕又委屈的样子,“我要是卧底,早就把您和AMP交易的事报上去了,还会跟着您跑这么远?刚才黑仔说那姓周的能搞到参数,我都没敢多问,就是怕您觉得我多事!”

老槐盯着他的伤口——那里的工装裤确实有一道裂口,红土混着干涸的血渍,看起来像是旧伤。他犹豫了一下,手慢慢从匕首上移开,却没关掉测谎仪:“你小子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死得比矿场那小子还惨。”他顿了顿,重新按下“开始”键,再次提问:“你是不是卧底?”

这次苏然提前调整了呼吸,死死按住小腿的伤口,把痛感压下去,声音尽量平稳:“不是。槐哥,我就是想跟着您混口饭吃,您要是不信我,以后每次卸货、检测,我都第一个上,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您再处置我也不迟。至于那个姓周的,我真没听过,您要是怕我多嘴,我以后啥也不问,只干活。”

屏幕上的波形慢慢平稳下来,虽然还有轻微的波动,却没再触发警报。老槐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又看了看苏然额角的汗和紧攥着伤口的手,终于关掉了测谎仪:“算你小子命大。但你记住,以后少耍小聪明,黑仔会盯着你,要是让我发现你跟缉私队有联系,或者敢打听那个姓周的事……”他没说完,却用刀鞘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把骨头拍碎。

苏然赶紧点头,假装吓得发抖:“我知道了槐哥,以后肯定听您的,绝不多嘴,绝不敢耍花样。”他悄悄松了口气,指尖的汗已经把录音笔的外壳打湿——刚才不仅蒙混过了测谎,还故意提了“姓周的”,坐实了自己“不知情”的身份,同时也确认了老槐对周曼的信息仅限于“AMP内鬼”,没更深的了解,这为后续查清周曼的真实立场留了空间。

老槐没再说话,转身去帮苏然换备胎。苏然蹲在地上,假装拧螺丝,眼角却留意着老槐的动作——这人虽然暂时信了他,但眼里的怀疑还没消,加上周曼这条线的牵扯,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他悄悄按下录音笔的停止键,把设备塞回袖口,心里默念:再撑几天,等到了龙南砖窑交货,不仅要掐断这条走私链,还得想办法查清周曼和AMP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能让她再泄露更多核心技术。

换好备胎,两人重新上车。货车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车灯劈开夜色,像一把缓慢前行的刀。苏然靠在副驾上,假装疲惫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梳理线索:黑仔说周曼提供了掺钍参数,说明她确实和AMP有勾结,但“没说透真心”又像是在暗示她有隐情;老槐对周曼的了解很浅,说明她在AMP内部也很隐蔽,不是普通的合作者。这些碎片拼在一起,让他觉得周曼的处境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或许不是单纯的背叛,而是被裹挟在中间——但这一切都需要证据,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完成卧底任务,拿到走私和AMP勾结的实锤。

车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远处村镇的烟花早已熄灭,只有零星的灯光还亮着。苏然摸了摸口袋里的稀土原石碎片——这是他从越南货轮上偷偷拿的,和给江瑶准备的那一块是同批矿,边缘还带着独有的金属光泽。他想起江瑶在实验室里笑着说“等你回来一起磨戒指”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烫:瑶瑶,再等等我,等我切断这条走私链,查清周曼的事,就回去找你,再也不分开。

货车驶过一个山口,前方隐约出现了龙南的路标。苏然知道,离交货点越来越近了,一场更大的较量,即将在龙南废弃砖窑展开。他悄悄睁开眼,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里程数,手指再次攥紧了藏在袖口的录音笔——这次,他不仅要拿到老槐和AMP勾结的证据,还要留意是否有周曼的新线索,一定要守住稀土安全,守住中国芯片产业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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