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莫非一顶头冠还能开口说话不成?”
页目向道:“你们连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说是它主人!”
“一顶头冠如何不认得?”
他们还想抢夺,被炎煜朱拦下,他喊道:“这分明是一套甲胄!”
“睁眼说瞎话!大伙看这是头冠还是甲胄!”
页目向将绿翠甲递予木弈轩,自信道:“弈轩,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木弈轩捧着绿翠甲默念咒决,许多草木从头冠垂下蔓延生长,逐渐显现出胸甲、护腕,再将它抻开展示,果真是套甲胄!
页目向指着绿翠甲责问道:“这不是甲胄是什么?你们这群小偷!”
那伙人气得脸色通红,目眦尽裂,为首的举起利刃,作势要动手。斯堪曼也绕到三人身边,谁知他们却齐向另一边,直向半战而去。围观人群见着刀剑晃眼,慌忙四散。半战眼神凌厉,周身燃起黑色烈焰,行云流水间躲过锋刃,抓过当中那个瘦削男子,死死掐住脖子,骂道:“你这畜生,还敢来要你爹的强?”说罢作势就要把他掷下楼去。
事发突然,页目向等人尚未明了局势,只有虎须壮汉挺身而出,掏出官牌,厉声道:“请住手!淮阳城卫官受命彻查此事!”潜伏卫官一齐上前,制住那伙人,押解起身。半战瞥了一眼卫官,仍高举着瘦削男子,卫官又重申一次,他才将那可怜虫扔在一旁,顺势又蹬了两脚,仿佛仍不解气。
瘦削男子似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鼻涕纵流一地,脸上青筋暴起,骂道:“你个披人皮的妖孽,扮鸡的豺狼!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烧杀掠抢!没人生的畜生,竟还有人养!我只恨自己本事不够,对不起我那些个死去的弟兄!我就是早你一步死,也要做鬼带你赴黄泉!”
半战闻言大怒,握拳招呼他脸上,怒道:“拱粪的爬虫!我若不把你烧成灰难解我心头之恨!”好几个卫官一齐上才拦住他。眼见瘦削男子要被带出门去,半战又朝楼下啐了口唾沫这才肯罢了。
见卫官要走,页目向顾不得许多,嘱咐道:“弈轩你收好绿翠冠,我得去问问那卫官!”
“我随他一起。”斯堪曼说着,也跟上前去。
先前卫官亮出腰牌,炎煜朱忙躲进后院,等卫官都走了,炎煜朱才敢探头,纳闷道:“我们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观众?”
木弈轩幽幽道:“总比半句台词都还没说的好。”
炎煜朱瞧见她正捧着绿翠甲,半开玩笑道:“轩姐,不如把绿翠甲藏起来罢,兴许能多玩几天!”
木弈轩敲了他一勺,笑说:“那你怎么跟向哥解释?快别动这些歪脑筋了。”
炎煜朱嘴巴一瘪不再提议。
页目向跟在那位虎须卫官身后,急喊:“卫官先生!您等等!”
卫官听见声音,停步等他:“是你啊。还有什么事吗?”
页目向道:“我们失物一共三件,现只找回其中一件,所以还想问问您押解这位。”
汉子叫嚣道:“都说是正经买卖得来的!臭栽赃的小崽子!”
卫官呵斥他一番,答道:“卫城厅自会查明下落,若有情况便会通知您!”
“请问怎么联系上您?”
“下官张武,若有需要来卫城厅找我便是。我还得先押他们回卫城厅,暂且别过!”
闻言页目向只得作罢,回去客栈,见着斯堪曼跟来,无奈道:“却不是七罪宗偷的。”
斯堪曼道:“至少没寻错人,况且失物复得一件。”
“只希望卫官们能尽职调查,最好三件都在他们中。”
斯堪曼突然道:“你不像书中说的那样。”
页目向听他言辞凿凿仿佛真有其事,于是好奇问:“你说的书是怎么写我的?”
斯堪曼轻笑道:“又似一样的。”
他总这般模棱两可,页目向这次不肯不饶他,追问:“你非要仔细讲得明白,如此奇怪的书我可从没见过!”
“《社立》、《旭未央》、《自望浮生》、《夫渠道》,这样的书我总共看过二十七本。”他只是低声说着那些书名,却仿佛有万千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令人不寒而栗,页目向遂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