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警手忙脚乱地伸手把白衣女警拖上了岸。蓝衣女警“扑通”跪在表姐身边,一摸,呼吸心跳都快没了,赶紧给她做心肺按压。
黄桃扒拉着湿滑溜的湖岸石头,费了老鼻子劲才爬上来。浑身湿透,那件印着卡通画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衬得她一米五的小身板更显矮小可怜。冷风一吹,冻得她直打哆嗦。更要命的是,刚才在水底强行运功,加上肋骨可能真断了,一阵阵钻心的疼。
“咳咳咳……呕……”地上的白衣女警在蓝衣女警的急救下,猛地咳出好几大口水,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喘气,总算是缓过劲儿,睁开了眼。
她眼神还有点发飘,可第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旁边、同样跟个落汤鸡似的黄桃。
湖底那噩梦般的画面“轰”地冲进脑子——裙子被扯掉、被点中软肋、差点活活淹死……巨大的羞耻感让她那双漂亮凤眼“腾”地燃起了怒火,恨不得把黄桃烧成灰!
“你……你个……流氓!混蛋!!”她嗓子又哑又破,可那滔天的恨意一点没打折。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浑身软得像面条,又被表妹死死按住。
“表姐!别动气!你才刚缓过来!”蓝衣女警一边安抚表姐,一边警惕地盯住黄桃,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准备动手。
幸好这里人烟稀少——不然两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姑娘,一个白裙只剩下几片残布,狼狈但风光无限;一个湿透衣物紧贴身体,可爱又勾人。这画面,够刺激!
黄桃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白衣女警那吃人的眼神,再看看蓝衣女警戒备的姿态,心里烦得像一团乱麻。
她使劲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翻腾的恶心感和肋骨的剧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当点:“喂!疯女人!看清楚了!是我把你捞上来的!不然你这会儿早沉湖底喂王八了!”
白衣女警被她噎得一愣,随即怒火烧得更旺:“要不是你……你个流氓耍阴招!我能掉下去吗?你……你还敢撕我裙子!”想到湖底那羞死人的一幕,她惨白的脸“唰”地涨得通红,气得浑身直哆嗦。
“谁让你跟个八爪鱼似的死缠着不放?”黄桃硬着头皮顶回去,不过气势明显矮了一截。
毕竟撕人家衣服这事儿……确实有点理亏,“我那是被你逼急了!谁知道你那么不经戳?再说了,你那破裙子已经烂了!我就……就顺手帮你撕了,省得碍手碍脚!”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白衣女警气得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蓝衣女警脸也黑得像锅底:“你闭嘴!现在你的罪名有暴力抗法、袭警、还有……还有侮辱警务人员!如果现在你不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局里,你就等着被通缉吧。”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黄桃心里“咯噔”一下。回局子?想都别想!她这身份是假的,还是个隐姓埋名的修行者。这要是被抓进去,被那些特殊部门盯上,还不直接把她搜魂拷问。
不行,打死也不能去!
黄桃眼神一狠,体内残存的那点灵力又被她榨了出来。她飞快地扫了眼四周——和两个死盯着她的女警(一个气得快炸了但身体虚弱,另一个注意力都在白衣女警身上。)
跑,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哼!抓我?下辈子吧!”黄桃冷笑一声,趁着蓝衣女警注意力还在安抚她表姐,脚底板猛地一蹬地!
“嗖!”
她小小的身影跟支离弦的箭似的,带着甩飞的水珠,朝着湖对面那片茂密的树林就冲了过去!那速度快得,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只留下一道湿漉漉的影子。
“站住!”蓝衣女警大惊,拔腿就追。可她刚追出去两步,就听见身后表姐痛苦的呻吟。回头一看,表姐捂着胸口,脸又白了回去,显然刚才在水底伤得不轻。
“表姐!”蓝衣女警急得直跺脚。追吧,重伤的表姐没人管;不追吧,那个又怪又危险的小丫头就溜了!
就她犹豫这一眨眼的功夫,黄桃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绿油油的树林子里,没影儿了。湖边只剩下她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摊和一个刚醒过来、又气又虚的女警、以及一个急得快哭的女警。
蓝衣女警气得一跺脚,立刻掏出手机,语速快得像打枪:“二叔,未央湖公园出事了!目标是个年轻女孩,一米五左右,穿卡通T恤,粉色长发!极度危险!是修行者!袭警后往公园北边树林跑了!快派人封锁各个路口,还有,表姐受伤了,需要派医疗师过来。”
她报告完,又赶紧蹲下看表姐:“表姐,你先别动,医疗师马上到!”
洛鸢靠在表妹怀里,胸口疼得厉害,湖水泡得她浑身冰冷,但都比不上心里那股烧心挠肝的屈辱。她死死瞪着黄桃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里像是结了冰:
“这羞辱之仇……我记下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把你这个流氓混蛋……抓回来!”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子斩钉截铁的狠劲儿。
一阵带着水腥味的风吹过未央湖,卷起地上那张湿了一半,印着“祖传龙虎丹”的破广告纸。
黄桃跌跌撞撞躺在了公园深处某个刺人的灌木丛里,冻得直打颤,肋骨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头那个悔啊。
姥姥的……摊子没了,炼制的丹药也没了……不但钱没挣着,反倒惹了一身骚……这破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