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澜躺在担架上,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中除了痛楚,还有深深的忧虑,
“这是报复。。。他们冲着你我来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
郑途俯身,在她满是血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眼神冰冷如万年寒冰,
“你放心,好好养伤。这笔血债,我郑途记下了。。。不管他是谁,我都要让他十倍偿还,我保证!”
救护车门关上,呼啸而去。
郑途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灯,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在他胸中翻腾。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火光仍未完全熄灭的工地,扫过那些被特警押解、垂头丧气的暴徒,最后,落在了不远处,正被警察询问、脸色依旧苍白的宋倩身上。
宋倩似乎感受到了郑途那冰冷刺骨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刚才冲进来扔砖头的举动,是出于本能还是别有用心。
郑途此刻心中没有任何感激,只有更深的警惕和怀疑。
在这个时间点,她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太过巧合。
“县长!”
甄伟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手臂挨了一棍,肿得老高,
“都控制住了,抓了四十控制住了,抓了四十多个。那个刀疤脸叫‘刀疤强’,是邻省一个负案在逃的通缉犯,这伙人绝对是受人指使,有预谋的暴力犯罪。”
“查!”
郑途的声音仿佛从冰窟里捞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给我撬开他们的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是谁指使的。”
“资金来源,联络方式,一切线索。。。伟霆,这次,我要连根拔起。。。谁敢阻拦,就是同伙!”
“是。。。”
甄伟霆感受到了郑途身上那股从未有过的、近乎实质化的杀气,毫不犹豫地应下。
郑途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被暴力蹂躏过的工地。
价值近千万的进口打桩机被砸得像一堆废铁,控制台裸露着断裂的电线。
几栋刚搭起框架的临时建筑被渣土车撞得支离破碎,燃烧的板房余烬未熄,袅袅冒着青烟。
工人们脸上残留着恐惧和愤怒,像受伤的狼群,默默清理着残骸。
这就是代价,对他坚持底线的血腥报复。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来:
“郑县长,那位宋小姐。。。宋倩同志,她手臂被划伤,伤口很深,需要立刻去医院缝合处理。”
郑途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那个混乱中冲出来、用砖头砸混混的身影。
他循着医生的指引望去。
不远处一辆警车旁,宋倩靠着车门站着。
她那身得体的浅灰色套裙沾满了泥灰,甚至撕裂了几处,一只袖子也被划开,白皙的手臂上缠着临时止血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迹。
她微微垂着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小片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惊魂未定后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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