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会意地退出了佛堂,顺便往门的侧边躲了躲。
随后,她便瞧见顾清辞长袖一挥,被真气卷起的狂风灌入屋内,卷起满屋的灰尘,随后撞开了窗户呼啸而出,片刻之后,佛堂屋里的地面上就已经看不到多少灰尘了。
没过多久,木柴在火焰中噼啪作响的声音就在佛堂中响了起来,虽然已经久无人居,但柴房里还有不少木柴,趁着顾清辞在佛堂里安顿两人包裹的时间,白舒从柴房里弄了些木柴回来拢起了一堆火,这间佛堂里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她望了一眼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从包裹里拿出了几个被油纸包着的烧饼放在火堆边热着,随后伸了个懒腰:
“今天晚上就在这休息罢,明日我们再继续…嗯?”
她话说了一半,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侧着耳朵听了片刻,小声开口道:
“清辞你听,外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嗯。”
顾清辞也微微侧过头望向门外,轻轻点了点头。
不一会的工夫,之前本来只有隐约的声音又大了些,白舒也听清了那是什么声音——
在夜色之中,除了夜风掠过树梢时的飒飒响声之外,还夹杂着一阵由远及近的犬吠声。
虽说是犬吠,但又与寻常犬吠之声大不相同,呜呜咽咽的仿佛哭泣一般,夹杂在夜风之中,听的人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后背爬了上来。
片刻之后,那呜呜咽咽的犬吠声便已经在院墙之外响起,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教人分不清楚那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便从院门口响了起来。
白舒瞟了一眼门外,一柄短刀已经无声无息的滑入了她的掌心,随后看向了顾清辞。
白发姑娘只是站起身来,伸手推开了佛堂的门,随后望向院门道:
“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藏头露尾的,不如现身出来一见罢。”
话音落地的同时,院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但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却并不是人,而是一只金丝猿猴骑在一只巨犬身上。
那只巨犬比寻常犬类大了一圈有余,此刻正朝二人呲着满嘴森森獠牙,那只金丝猿猴却稳稳当当的骑在它的后背上,竟然还朝着两人做了个作揖的动作,随即如同变戏法般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两个桃子,递到了两人面前。
“灵猴献果,神犬迎客,你们十二星君果然喜欢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那日在临江仙听闻之前与顾清辞交手的是十二星君中的捣药神君之后,白舒便对碰上十二星君中的其他人有了心理准备,于是此时大声对着夜色中道:
“只是既然都已经来了,却只敢教两只畜牲出来见人么?”
“之前听闻捣药在两个小女娃手里栽了跟头,如今看来倒确实有几分胆量。”
一声阴恻恻的笑声从夜色中响起,随之从夜色中走出的却是四个人影,“只是圣教之物岂是你们想拿便拿的?你们若是此刻交出藏宝图,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是么?”
顾清辞只是平静地看向几人道,“若是不交呢?”
“哈——你这便是承认拿了圣教的东西,小姑娘家家的,拿了别人的东西非但不肯归还,竟还如此理直气壮,不害臊么?”
其中领头一人穿着一身金闪闪的袍子,即使是在夜间也格外的醒目,此刻他又阴恻恻道:
“你若是不肯归还,便不要怪我们自己来取了!”
“全是废话!”
白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对这四人更是大声道:
“谁不知道你那狗屁圣教已经跑到西域三十年了,只怕这图一开始也不在你们手上罢!怕不是你们自己无能早就丢了地图罢?之前那个捣药神君一连毒杀了十几个人,却没拿到这张图,于是换了你们来,嘴里说的好听,不还是要动手抢夺么?你们四个人大晚上来这里装神弄鬼,就是光明正大么?”
“小女娃倒是伶牙俐齿!”
那金袍人两手之上寒光一闪,赫然是一对金属打造的利爪,他打了个呼哨,一指二人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