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的事么?”
顾清辞一怔,似是没想到白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
“只是…我过去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哎——你就讲讲嘛。”
两人虽然已经结伴同行了不少时间,可在今日之前却从未互相问过彼此之前的事情,如今碰上了这样的一个机会,白舒自然不愿意放过,于是她伸手拉了拉顾清辞的衣袖道:
“我都把我以前的事说给你听了,你便也讲讲你的嘛。”
“这…好罢。”
顾清辞想了想,才开口道:
“不是我不愿意与你讲,只是我有很长的一段记忆是空白的,一星半点的东西也记不得,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住在凌阳山上的,山上平时几乎从来没有人来,我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剑,其他的时间就是看看那些书。”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跳跃的烛火上,显得有些空茫,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说给你听,只是便是说了,你怕是也会只觉得挺无趣的罢?”
那倒确实是挺无趣的。
白舒如此想到,至少若是教她去过那样的生活她是决计受不了的,只是她确实没想到顾清辞在山上的生活竟然真的便是这般,那座小院子里就只有她和她的师父两个人,每天除了学剑和看书之外,周围能看见的就只有竹林和偶尔飞过的鸟雀,这么些年竟然只用短短的几句话便说得完。
这样想的话,也难怪她会这般轻易地便跟着自己跑出来。
顾清辞看着白舒,片刻后微微垂下了目光——
她其实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白舒,就像是她在山上的生活其实没有白舒想象的那么无趣,就像她的师父其实有点坏心眼,是个很喜欢与人逗趣的人,就像白凌香有时也会上山来,她的师父会和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只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或是说,她觉得由她说出来并不合适,于是便隐去了这部分的内容。
当然,即使是加上这些,对白舒来说,这样的生活也还是太无趣了些。
毕竟绝大多数时候在山上还是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对白舒这样闲不住的性格来说,教她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她八成是受不了的。
“这么一想的话,那你就更该在外面好好走走了嘛!”
白舒突然开口道:
“你从前除了学剑就是看书的,现在既然出来了,不更应该多走走看看,好好补一补以前的亏空么?”
“你啊,哪有这么算的。”
顾清辞忍不住失笑道,“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亏不亏空的说法呢?”
“怎么没有!”
白舒却拿起桌上的剪子,一边剪去了蜡烛上的烛花,一边很是正经的开口道,“人这一辈子才多长时间嘛,到处走走看看还不一定够呢,你之前那些年哪也没去,可不是亏空了吗!”
“你就是歪理多。”
顾清辞又去戳她的脸,一边笑道,“你有想这些的时间,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练功,每次教给你几招,可是从来不见你练习,没几天就又都忘了。”
“因为太麻烦了嘛——”
白舒嘀嘀咕咕道,“又记这个又记那个的,那么多东西谁记得过来嘛,到时候真的和人动手,不还是什么好使用什么,我一想要记那么多东西,头都大了。”
“不过清辞,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你这样好的武功是怎么学来的啊?”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顾清辞与她相同年纪,可武功却比她高出那么多,实在是由不得她不好奇。
“怎么学来的么…”
顾清辞眨眨眼睛,开了个玩笑道,“因为我很聪明。”
“哎呀,我觉得我也很聪明嘛,可我也没你那么厉害么。”
白舒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催促道,“快点儿说嘛。”
“那也许就是我很用功?”
顾清辞回忆起她跟着师父学武的日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