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狗咬掉的。
邬雨的头很痛,她嘤咛一声。听见身边走动的响声,不自觉的,她的身体瑟缩地蜷起来。
太痛了。
她一定要逃出去。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她要亲手杀了凌云志!
亲手毁了凌家!
杀光凌家满门!
不,不!她要仙门为邬城陪葬!狗头教、雪山、天云道,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邬雨睁开眼,一双手掌劈天盖地朝她砍来。她咬紧牙齿,准备承受这次的刑罚。
“伤者醒了。”
大夫拍拍淮晓的肩,叫醒打着瞌睡的淮晓。
淮晓一夜忙得脚不沾地,端了一盆又一盆的水,胳膊酸胀得很。她看见邬雨睁开眼睛疲惫感一扫而空。
她轻轻叫了声“二小姐”。
邬雨的眼神依然空洞,她的嘴唇翕动着,像是要说话。
淮晓靠近了些,问道:“什么?”
“……我……我要杀了你。”
邬雨忽然暴起,张嘴咬上淮晓的耳朵,淮晓被邬雨猝不及防的攻击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流血,只有淡淡的潮湿。
淮晓心中微凉,邬雨嘴巴里空空如也,牙齿被拔光了。
大夫就在旁边坐着,她立刻朝邬雨的头顶施了个法术,浅紫色光芒烟雾般消失在邬雨的面部。邬雨的眼睛慢慢合上,也不再呢喃。
“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大夫缓缓道,像是在斟酌用词,“伤者精神不太好,需要好好静养。”
邬雨在医馆修养几天后,淮晓准备将其接到她住的地方。邬雨的精神状况很是糟糕,她分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的人又是什么人,只当是她受刑的黑暗小房间,面前又是可恨可耻的凌云志。
小小的邬雨瘦的不成样子,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不过十三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却要经历家族全灭,遭受毒刑。
淮晓背着邬雨缓缓前行,快到家门口时,李贵正和两人一起玩闹。
双胞胎姐妹只看见一个女孩在淮晓背上趴着,她们笑意盈盈道:“姐姐,考虑好了吗?”
淮晓默不作声,她淡淡地看了眼缩成一团的李贵,又扫了下双胞胎姐妹俩。
她没有立刻回话,取出钥匙开了门,姐妹俩正要开口,淮晓说:“我要去雪山。但不是现在。”
姐妹俩也看到淮晓背上睡觉的邬雨,邬雨的头厚厚围了一圈绷带。
“她没事吧。”
“没事。”
“她也去吗?”
“不去。”
“哦,姐姐,你大概什么时候来呢?”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