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赵靖川揉揉闷痛的胸口,皱了皱眉。
“你要杀何人?”
浓浓夜色中,郁明想杀的人正倚窗而立,任由冷风拂面,他垂眸翻着手中的册子。
“晋安长公主府,广阳王府,英国公府,兵部尚书府……吴六,你说,这京中权贵都养着这么多死士,哪还有我们青衣阁什么生意?”
幽幽男声顺着冷风飘进屋中,坐在屋中的玄衣男子闻声拉了脸:“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吴六……我有名字,吴玄恩。”
倚在窗边的人听到这略显无力的反驳转身,转身瞬间,冷风呼呼灌进屋中。冷风激得正力争自己名讳的吴玄恩一激灵,嘟嘟囔囔起身,他走到窗边,一把拉上窗,随后将那被人拿在册子抽了过来。
微卷的册子被人毫不留手丢在软榻上,吴玄恩回到桌前落座。灌了一杯热茶,驱走周身寒意后,他道:“如今江南无人再阻我们,江南的生意和情报网就够
我们忙一段时日了,你确定还要将生意扩到京城?”
手中空空,窗户也阖上了。倚在窗旁的男人漫步走向桌子。
“你不想做京中的生意?”
吴玄恩沉吟片刻后回:“那倒也不是,只是京城满是权贵,又牵扯朝堂。这生意,不好做。一不小心,整个青衣阁都有可能被牵连,我们之前多番努力,也都将付之东流。可话虽如此,你若真的想好了,那我只能随你一起淌淌这京城的混水了。”
吴玄恩一番话,换来了一声短暂的“嗯”,嗯声后屋子里便陷入了沉默。
看着沉默不语的人,吴玄恩张张口,刚想说话,门被叩响。三声短叩声后,门被推开,一道昳丽身影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门后。
昳丽身影迈步而入,淡淡幽香随之飘入房中。吴玄恩抬眸看去,只见坐在他对面的人眼帘都未掀,直到一碗药放到他面前。
“阁主,该喝药了。”
苦涩的药味散开,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苦药,吴玄恩靠在椅背上慵懒开口。
“我都说了,你去找她,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你非不听。找她也就算了,还被她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又对她放水了,自小就这样,你就惯着她,你……”
吴玄恩絮叨不停,喝着药的人一言不发,反倒是端药进来的人适时温声止住了他:“吴六……”
又唤他吴六,吴玄恩下意识想纠正,可抬头却见她对他摇了摇头。再转眸看看沉默喝药的人,吴玄恩识趣闭了嘴。
苦药饮尽,空碗被放回托盘上。
“下去吧。”
刚迈进屋的人又转身出屋,看着再次阖上的门,吴玄恩先是摇头后是叹气。
“九娘多好啊,一心一意为你不说,还温柔。你啊,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非得找虐。”
“你觉着九娘好?”
“是啊,九娘多好啊!”
“那给你了。”
“九娘是人,又不是物件,说什么给不给的。”
屋内说话声并未掩盖,尚未走远的昳丽身影听着隐隐约约的男声静立在原地许久后才重新迈开步。
……
子时锣声响,回到宅院的郁明在屋顶找到了自己的娘子。将挂在臂弯间的披风披在她肩头后,郁明在她身边坐下。
“娘子怎么在此处吹风。”
本仰头看天的冯十一收回视线:“屋子里有些闷热,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