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言寻真轻笑一声,似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人,这么自来熟,这人还挺有意思,但还不足以让她费心思接触:“不去。”
头也不回的走进漆黑的楼梯间,身后沉重的防火门缓缓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天台上的风和那莫名出现的女孩彻底隔绝。
许镜迅速追上去。
“那我陪你走走?算了算了,就当陪我了,我想说话。”许镜叽叽喳喳的跟在言寻真身后下楼。
“你很烦”脚步声戛然而止,冷淡的声音响起。
对面那人倒是没什么尴尬的神情,只是抿抿唇,越过她,缓步走下楼。
“那再见。”对方声音明显低了几度。
“等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台上?又为什么要这样追着我?”言寻真心中的疑惑更甚,语速快了些许。
“去天台吹吹风,遇到你只是碰巧,正常人看到有人像你这样,都会尝试帮忙的吧。”许镜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转身,说完就离开了,楼梯间里很快就沉寂下来,只剩下了言寻真。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陌生人,关心她,这两个词组在一起对她来说太过于离谱了,人……不应该都是功利的吗?
刚回到家,她瘫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慢悠悠的起身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
电话铃声响起,不出意外的话,是她那位母亲——徐芳。
她无奈的接听电话。
“言寻真!你打那么多电话要干什么?”电话那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很难不让人害怕。
但言寻真倒是没什么反应,一个心死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周围繁琐的杂事呢?
水杯被轻轻拿起,她喝了口水,润润干涸的喉咙,这才轻轻开口:“没干什么,跟你说我没钱了。”
徐芳深吸一口气,怒火压抑不住的爆发:“你搞什么?知不知道你弟弟刚睡着,打那么多电话吵死人了。”
顿了顿,她想到了什么,语气带了些指责:“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个人嫁了到时候想找都没人要你。”
“找个人?然后呢?我不工作了,跟你一样吗?”言寻真语气依旧淡淡的,没带什么赌气的情感,只是平静地反问。
虽说现在是凌晨,但室内的温度依旧挺高,听筒里漫长的沉默,显得空调发动机的声音更加烦人。不仅仅是烦闷,更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窒息。
良久,徐芳才开口,语气没那么重了,带了些哀求,似乎是想卖惨:“我这后半生的心愿就是抱上个孙子,你从小到大什么心愿我没满足你,要啥给啥的,你连个孙子都不让我抱吗?”
言寻真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几次半张开嘴,都没能发出声响。
无意识的走到客厅,在客厅里来回转。
她看着手机,手指停留在红色按钮上,要不是对面那人是她母亲,她早就按下去了。
气氛僵持了良久,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自己把电话挂了。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到地上,她却连一声闷响都没听见,瘫坐在沙发上。深深的疲惫感涌出,比刚才面对母亲时更甚。
她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再去面对父母了。
想到这,一股尖锐的自责涌上心头,父母从小供她吃,供她穿,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呢?
或许该绝望的是他们吧,摊上她这么个不懂感恩,油盐不进的女儿。
心中一股无名火,随后抱枕被狠狠扔在一边。
言寻真仰面瘫在沙发上,眼神没有聚焦的盯着天花板。
屋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就这么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滴答滴答的时钟引起了她的注意,不过在此刻让她更加烦闷。
她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时钟,恍然回忆起这时钟还是她小时候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