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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第二天是周末，程栀约了中介看房子。

她打算尽快从现在的住处搬走，换个环境，也避免被程家的人轻易找到。

看了几处都不太满意，临近中午，她感觉有些疲惫，便走进街角一家看起来颇为安静的咖啡店，准备休息一下。

点了一杯焦糖拿铁，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火辣辣的晒。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上午拍下的房源信息，对比着优缺点，眉头微蹙。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程栀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目光在触及那个走进来的身影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是裴虞。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倦意，却依旧掩不住那份天生的清冷与矜贵。她径直走向点单台，并没有注意到窗边这个角落。

程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呼吸顺带滞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裴虞。距离上次见面，像隔了一辈子那么漫长。眼前的裴虞，比记忆中更添了几分成熟和距离感，那是久居上位沉积出来的气场。

她应该怎么做？

主动打招呼？嗨～前女友？

还是假装没看见？大脑一片空白，重生带来的那点先知先觉在见到真人的这一刻荡然无存。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裴虞点完单，接过小票，转身寻找座位。她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店内，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程栀身上。

四目相对。

程栀能看到裴虞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但那情绪消失得太快，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裴虞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漠然，就像在看一个偶然闯入视线的陌生人。

没有怨，没有恨，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程栀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设想过无数次如果重逢会是什么情景，或许裴虞会冷嘲热讽，或许会视而不见，但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让程栀感到窒息和恐慌。

它意味着，她这个人，在裴虞的世界里，真的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并且是被彻底清理掉不留痕迹的那种。

裴虞只是看了她一眼，短短的一两秒钟，然后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仿佛程栀只是一件摆设

她径直走向离点单台不远的一个靠墙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看了起来，再也没有向程栀这边投来一瞥。

整个过程自然流畅，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情绪起伏。

程栀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略显局促的姿势，直到服务生将她的拿铁送过来，才猛地回过神。

她低声道谢，手指紧紧握住温热的杯壁，她试图通过一杯咖啡汲取一点暖意，来驱散心底的寒意。

所以，那些八卦……也许是真的？

裴虞已经彻底放下了，所以才能如此平静地面对她这个前女友。甚至，可能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所以连一眼都懒得施舍。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程栀垂下眼睫，盯着杯中褐色的液体，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傻瓜。

昨晚的那些辗转反侧，那些行为，在此刻裴虞的漠视下，显得格外可笑。

她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原本打算休息片刻的闲适心情荡然无存。

这家咖啡不好喝，她再也不想来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起身结账的时候，咖啡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目光在店内一转，看到墙边的裴虞，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女人的声音带着点亲昵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