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磊是短住,更多的是让他在南城这边调节心情,疏解情绪。所以既然是短住就意味着他的上学的手续都在北城,因此在南城这边也无法只给他找一个短期的学校。
于是一来二去的,蒋磊这个托儿班也一直拖着没去。
两个小家伙要不是跟着程以时去小火炉待一天,跟那些员工叔叔阿姨们玩耍。要不就是由周末休息的蒋彦辞带着出去见人。
今天蒋彦辞上班,所以两个小的只能继续跟着程以时。
程以时把早餐的碗筷刷干净,又将厨房的一切归置整齐后,去楼上换了一套更适合春天的长袖薄衫。
两个俊秀可爱的小家伙也换上了孟鸳从北城给寄来的新衣服,一个个脸白唇红,稚气满满,穿着蓝色布衫做的衣服就像是古代时候读书人家给少爷准备陪读的两个小童子。
再看程以时自己,一身浅白色的衣服,可不就更像个“读书人”了。
程以时被自己的比喻逗得直乐,笑着指挥两个小书童:“小磊,你看看你跟舟舟的小书包拿下来了没?舟舟,你去看看你跟哥哥的东西拿全了没有?”
“小婶,都拿上了。”
“妈妈,没有少拿的东西。”
两个小崽子完成各自的任务,开始进行任务的汇报。
程以时对两个小孩有绝对的信任,也是出于培养孩子的一些标准,她认为有些事情需要大人插手,而有些事情大人不必插手,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让小孩子逐渐自立,而不是在日渐一日的成长当中,最后成长为大人的“玩具”。
以往念着蒋行舟还小,有些事情她还会越俎代庖,替他做出一些决定。但是,自从去年蒋行舟还是上学,她就在有意无意地减少在这一方面的插手。
至于蒋磊,更不必多说。
一切出门的东西收拾妥当,程以时带着两个人出门,走出长长的充满古朴气息的老巷子,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法华”汽车租赁公司的汽车停在路边。
第一次还有些生疏,多来几次,两个小家伙就算是对这一套流程熟悉了。
开车门乖乖巧巧坐在后面,抱着各自的小书包跟前面开车的司机打了招呼。
因着奥利弗跟蒋彦辞的一些“私心”,奥利弗汽车租赁公司的司机组成一部分是之前各个县城或者是村镇的运输大队的成员,另一部分则是找了一些退伍的军人。
当过兵的人在部队里接触汽车的机会是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的,因此有很多人基本上都会开车。只是后来由于各种原因退役,再加上这些年一些曾经给这些人安排工作的国营大厂纷纷改革,加剧了一些人的困难。
奥利弗的祖父母在出国去法尔兰之前,在华国尤其是南城,就是一个支持革命的民族商人。因着家族的原因,奥利弗本人也对这些人比较敬佩。所以在从蒋彦辞这边得知这些退役军人有些人目前的现状时,后续的汽车租赁招聘的倾向就朝这些人侧重了一些。
跟程以时的小火炉不太一样,小火炉目前生意再怎么不错,但是毕竟店面的大小也就那么大,能解决退役士兵的能力还是有限。
因此,汽车租赁公司的出现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因着退役士兵有些会有些面容上的疤痕或者是残疾,一开始汽车租赁公司,有人叫车时甚至还被吓到过。
后来经过南城市政府的出面协调沟通,最终把这些司机师傅的制服上特别印上了“退役”等字样,从那时候起,之前的问题才有所解决。
蒋行舟和蒋磊也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这些开车的叔叔是跟他们的父亲一样,做着伟大事业的人。
这一回,程以时提前叫来的这辆车,司机也的确是退役的人。
他不像其他面有疤痕因而看起来阴郁的人,他很爽朗,是个外向的人,面对两个小朋友的招呼,也毫不避讳地主动提及那块疤痕,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两个好小子,不怕叔叔脸上的伤吗?”
他的伤应该是烧伤,伤口的地方,皮肉皱到了一起,红红的。
“不怕!”蒋磊摇摇头,直直地看着他,小脸严肃地说,“叔叔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是值得人敬佩的。”
蒋行舟的语言还没有他这么丰富,眨着无辜清澈的眼睛,跟着一起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舟舟才不怕!”
司机想得开是一方面,可以往跟小朋友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不是没见过对他崇拜的小孩,只是小孩崇拜军人归崇拜,害怕伤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一下子碰上两个胆大的小孩,真是让他意外。
他直爽一笑,侧了一下头看了一下程以时,对她说:“大妹子,你们家这两个小孩可以,胆子大的,有胆量的,看起来是能干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