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说:“以南的东西都是谁拿了?出来说一说。”
肖梅听到男人这质问的口气,心里面暗啐了一口:有些事情不放在名面上,其实都很好解决,放在名面上,说出来,不管话,最终解释有没有人理解,但是只要说出来就有点难听了。
更何况她跟程二东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这个人最爱面子,也就最讲自尊。
“老程,以南的那些东西不都也是咱们自家的东西……”
她刚开了头,就被程二东的话打断了,他捏捏眉心,眉目之间有一种因为奔波劳碌而产生的疲倦,他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量:“肖梅,我想我并不介意户口本上的另一页换一个其他人的名字。”
他说了这样的话,肖梅的笑坚持不住了。
像程二东这样做生意的人,在外面有一些流言蜚语有一些红粉佳人的事情外面人传归传,可是带回家里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她勉强地笑笑,说:“老程,这事是我没看好东西。”
程二东最不耐烦听她啰嗦这些,指着厨房,径直道:“如果你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解释不清楚个一二三四,你现在就去厨房里做饭,闭上嘴。”他已经是光明正大地在表示他对她的不满意了。
程以南皱皱眉。
尽管肖梅是个见识短浅又好多嘴,在子女中又偏心的人,但是见到程二东这么不客气地对待肖梅,这种情况仍然让他愤怒。
“她是你的妻子。”他看着程二东,淡淡地说。
大儿子是争气的,在部队里这么多年一步步提拔上来,基本上没动用到什么关系。对于这一点,程二东一直都是满意的,所以他现在也愿意给大儿子一个面子,看向面色惨白的肖梅,说:“你去厨房里帮阿姨和优优做饭,等一下客人就来了。”
这句话算是把肖梅排除到这个事情之外了。
而其实,这时候就算他不说这句话,继续问下去,闻到最后这个事情估计也跟肖梅没多大关系。
她人虽然没文化,但是爱孩子不藏私,这一点程二东心知肚明。
肖梅虽然不情愿走,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得离开。
等她一走,客厅里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压抑窒息了。
“存折里的钱一共二千八,基本上是我前几年部队津贴和工资的所有。”程以南把那些东西的具体数目说了出来,“奶粉比较难找,前后一共是十八罐,布料就不算了。”
“哥,你那些钱也没给外人,为什么非要这么追究,有意思吗?”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程以笑。
“以笑。”她男人赶紧去捂她嘴,可惜没有捂住。
“你当时要是真跟程以时关系好,你怎么不自己给她寄东西,非要通过妈给她寄?你不知道她跟妈之间的关系怎么样?”程以笑嗤笑,鄙弃地看着他,眸中算是不屑,“现在她人回来了,你又假惺惺地要替她做主?虚伪不虚伪?”
程以北乐呵在一旁看他们狗咬狗,呵呵笑了一声。
“就算我虚伪,那些东西也是给小时的。”相比较于程以笑的情绪激动,程以南的情绪就显得十分稳定了,就像是被他“假惺惺”“虚伪”的人不是他一样,神情冷静,“如果你们不把东西还回来,我去派出所报警。”
提到派出所,坐在程以笑旁边的男人可淡定不下来了,也不当劝架人了,急忙辩解说:“哥,当时我跟笑笑就拿了一点奶粉,钱和其他东西可没碰,都给小北了!”
程以北本来在等着看戏,谁知这把火突然烧到他自己身上了,对着男人啐了一口,不高兴地说:“赵留,你可真是个畜生,就这一副软架子,配当我姐夫吗?”
“赵以北,你说话客气点,我是你姐夫!”赵留人瘦,体型方面跟人高马大的程以北简直不能相提并论,虚张声势地吓唬他。
“切。”程以北都不给他一个正面回应,径直对程以笑说,“你看看你挑来挑去挑了个什么人,一副软骨头的样儿,比得上蒋彦辞的十分之一么?”
程以笑被重男轻女的妈带大,在乡下的时候吃苦头多,后来到了城里发现跟自己没多大差距的堂姐生活得跟蜜一样甜,这么一来,就养成了一副爱跟人攀比的性子,一直把堂姐程以时做为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程以时出了意外,她还来不及高兴,就看着她又嫁给了大院里面家世头一号的蒋彦辞。这件事情可是她一直的“痛”。
这会儿被程一北揭开,她直接发疯,挥着手就朝程以北的脸抓了过去。
“你觉得蒋彦辞好,有本事那你去给程以时当弟弟啊!就是不知道她看得上这个一事无成的你吗?”
“程以笑,你是不是疯了?”程以北摸着脸上的伤痕,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