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烤全羊,而是要请他们吃涮羊肉。”程以时解释道,指指蒋彦辞又指指她自个,对他说,“我们两个都是北城人,老北城的铜锅涮肉很出名,就是把羊肉片成薄片,然后放到骨汤里面烫熟,再配上各种各样的蘸料蘸着吃,味道又鲜又香。北城当地人都很喜欢涮锅,像东顺来的涮羊肉店就在北城很出名。”
“听起来确实很美味。”阿扎提点点头。
干料店老板也听出来点什么了,问她:“所以那些干料是回去炖那涮肉的骨汤和做哪些蘸料的?”
不愧是最大干料店的老板,做生意的脑子就是转得迅速,仅仅通过一个涮锅,就能想到这么多。
程以时在心中感叹了些,继续跟他说:“那些吃不完的羊肉,剩下的可以用干料腌一腌做成风干羊肉,出门携带或者是寄给别人都很方便。”
“原来是这样。”干料店老板说道。
不过,这两个大市场供货老板的反应还是让程以时之前那个想法再次清晰了些,低头思索片刻,她问:“南城市中心没有做铜锅涮肉的酒店吗?”
两人齐齐摇头。
“别说是铜锅涮肉,这边都没什么饭店,都是一些老字号的淮扬菜大酒店,一般饭店都只做早餐,午餐做的难吃没几个人进去,大多人要么回去吃饭,要么就去附近的工厂食堂蹭一顿,要么就水垫巴垫巴,一天也就过去了。”干料店的老板摇着头说。
那附近就是没太合适的饭店。
程以时心里一动,有心想多问一些,但是对于之前那个想法又不太确定,一时犹豫不决。
一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这个问题也没问出口。
商定完毕羊肉的事,下个事情就是去胡波办公的地方取铜锅了。
胡波的公司就在离市中心菜市场不远的一栋小楼里。
胡波见了蒋彦辞,还挺高兴的,不过一听他们是过来取锅,又有些哭笑不得,对他说:“辞哥,你要的话直接在电话里跟我说一声不就完了,我让我秘书今天给你们送过去,哪用你跟嫂子亲自跑一趟。”
蒋彦辞跟他算熟悉一点,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没接那个茬儿,径直问他:“做那个锅多少钱?”
“辞哥,你跟我说钱可就太见外了啊,我跟林知年铁瓷儿,他跟你又是铁瓷儿,换句话说那我跟你也是铁瓷儿啊,算什么钱。”胡波穿着西装,也掩饰不了根上那点北城公子哥的劲儿。
“别说那些话,多少钱?”蒋彦辞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胡波:“……”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报了个数字。
蒋彦辞将钱递过去。
胡波也没做推托的事,大大方方将钱收了下来。
最后走的时候,程以时又推推蒋彦辞的肩膀,示意让他跟人说别忘记明天的事情。
谁知不等蒋彦辞开口,胡波便举手做保证,严肃地说:“放心吧,嫂子,谁不知道辞哥听你的话啊,我保证明天肯定准时到。”
蒋彦辞闷笑一声。
程以时:“……”
一天要尴尬多少次。
出来公司大楼,临出来前,胡波那副震惊中带着点平静,平静中带着点钦佩的表情还停留在程以时眼前,再结合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已经很直接了。
“蒋彦辞。”程以时站定,叫住他问他,“我很凶吗?”
蒋彦辞:“……”
“不是。”程以时气愤地说,“我是说,你像一个怕老婆的人吗?”
蒋彦辞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像是反问:“不像吗?”
程以时气得跺脚。
“不像,一点都不像。”他这样的人哪像一个怕老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