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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见血与少年的狠厉（第1页）

商船破开江面薄冰时，林野靠在船舷的手始终没松过——护膝被攥得变了形，匕首的木柄硌得掌心生疼，他却像没察觉，只盯着江水，眼里没了半分往日的软意，只剩一片冷硬。

赵虎递来的热水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没接，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水匪要是来，别留手。”这话没头没尾，却让赵虎心里一沉——以前林野见了血都会躲，现在却主动提“别留手”。猴子凑过来想说什么，对上林野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那眼神里的狠劲，比江风还刮人。

第三天清晨的雾浓得呛人，水匪的哨声刚响，林野就先摸出了匕首。刀身出鞘时“噌”的一声，惊得旁边乘客缩了缩脖子。三艘小船冲过来，刀疤汉子举着弯刀跳上甲板，一刀就砍得水手胳膊鲜血直喷，林野却没眨眼，反而迎着血腥味往船边绕——他要先砍断水匪的船绳，断了他们的退路。

“小子，找死！”一个水匪举着木棍砸过来，林野不躲不闪，侧身的瞬间匕首直接往对方手腕划去。刀锋割破皮肉的声音很轻，血却一下子涌了出来，水匪惨叫着扔了木棍，林野却没停手，抬脚就踹在对方膝盖上，听着“咔”的一声脆响，才转身去砍船绳。绳子粗得勒手，他咬着牙猛劈，手背被磨得血肉模糊也不管，直到绳子“嘣”地断开，才喘了口气，眼神却依旧冷着。

舵房里传来猴子的呼救，林野冲进去时，正看见水匪把猴子按在地上揍。他没喊，直接扑上去，左手揪住水匪的头发往后扯，右手的匕首就抵在了对方喉咙上——不是虚晃，是真的压了进去，刀锋已经划破了一层皮，血渗出来沾在刀上。“再动一下，我让你脖子开花。”他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一股血腥味，水匪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刀疤汉子看见兄弟被制，举着弯刀就冲过来砍赵虎。赵虎用木棍挡着，却快撑不住了。林野见状，突然把手里的水匪往刀疤汉子身上推，趁着对方躲闪的间隙，匕首直接刺向刀疤汉子的小腹。刀疤汉子没想到他这么狠，赶紧后退，却还是被刀尖划开了衣服，擦着皮肉过去。

“你敢动我兄弟，我今天就废了你！”林野往前逼了一步，匕首指着刀疤汉子的胸口，眼里的狠劲像要溢出来，“要么带着你的人滚，要么我现在就捅死你，再把你们的船凿沉，大家一起喂鱼！”

刀疤汉子看着他眼底的决绝——这不是少年人的冲动，是真的敢同归于尽的狠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喊：“撤！”水匪们连滚带爬地跳回小船，狼狈地逃走了。

甲板上还留着水迹和血迹，林野却没管，只是蹲下来擦匕首上的血。动作很慢，却很仔细，像在打理一件宝贝。赵虎走过来拍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他身体还绷着。猴子和石墩站在旁边，都没说话——他们都看出来了，苏晓的离开把林野骨子里的狠劲逼了出来，以前那个会怕事的少年不见了，现在的他，为了保护自己人，敢跟人拼命。

雾散了，江南的水乡在远处隐隐约约。林野把匕首收进怀里，又摸了摸护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他的兄弟，再有人挡他找苏晓的路，他就用这把刀，把所有麻烦都砍断。江风刮在脸上，他却没觉得冷，只觉得心里那团火，比以前更烈，也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