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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的继承（第7页）

“哦，天呐……”

老管家声音颤抖，但他强大的专业素养让他立刻压下了所有情绪，指挥着戴安娜将布鲁斯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台上

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他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尖端医疗设备，在钢骨通过远程提供技术指导下，小心翼翼地进行了一场紧急手术，取出了那颗深深嵌入布鲁斯胸口的氪石子弹

子弹取出后，布鲁斯的生命体征稍微稳定了一些，但危机远未解除。那些被吸入肺部的氪石粉末无法通过手术清除，它们如同附骨之疽，持续散发着致命的辐射，阻碍着他身体的自愈能力，缓慢而痛苦地消耗着他的生命力

“只能靠他自己代谢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疲惫地摘下沾血的手套，又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和漫长”

神奇女侠还有联盟的任务需要处理，不便久留，她离开前，看了一眼躺在透明医疗舱里，脸色苍白，身上插满管子的布鲁斯，又看了看守在旁边像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杰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他会没事的，他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杰森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医疗舱里的蝙蝠侠，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责

戴安娜离开了，蝙蝠洞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以及杰森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都是我的错，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盘旋在杰森脑海里，如果不是我那么蠢，那么冲动，轻易相信了那个陷阱……

他应该帮助蝙蝠侠，而不是让他陷入危险，迪克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

他看着他此刻虚弱无比的样子，再联想到他平日作为蝙蝠侠的强悍和作为超人时的伟岸，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你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人，杰森在心里默默想着，你不仅是哥谭的黑暗骑士，还是整个世界的希望象征，你承担的压力，秘密和责任，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而我却……

他甚至产生了一瞬间的冲动，想立刻联系迪克，迪克应该知道这件事，他或许有办法，他肯定也很担心，但他很快又压制住了这个念头，蝙蝠侠如此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双重身份，连迪克都没有告诉，一定有他极其重要的理由，自己不能擅自破坏这个秘密

你一定要好起来……杰森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一定要好起来，蝙蝠侠……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轻轻放在杰森旁边

“杰森少爷，您已经守了很久了。去休息一下吧，哪怕只是几个小时，这里我会看着”

杰森猛地回过神，用力摇了摇头

“我没事，阿尔弗雷德，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

阿尔弗雷德看着少年倔强的侧脸和眼底深藏的恐惧，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固执和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尤其是这种时候，简直和布鲁斯老爷一模一样

“好吧”

阿尔弗雷德没有强求，只是拿过一条柔软的毛毯，轻轻披在杰森肩上

“但您起码合眼休息几个小时，这是命令，杰森少爷，如果您也倒下了，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帮助”

杰森下意识地抓住了毛毯的边缘，没有拒绝，他确实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沉默了一会儿，杰森忽然低声问道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布鲁斯还没从非洲回来吗？”

他忽然很想念那个总是穿着昂贵西装，看起来有点散漫，却会跟他一起看书，在他打架后一边唠叨一边给他处理伤口的养父，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用那种有点夸张但温暖的语气安慰他

“嘿，我的小男子汉，这不是你的错！过来让布鲁斯爸爸看看！”

而自己，或许会不争气地在他面前哭出来吧？扑进他的怀里，就像……就像一个真正的，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医疗舱里的布鲁斯，又看了看对此一无所知的杰森，心中涌起巨大的酸楚和怜惜

“是的，杰森少爷，布鲁斯老爷在非洲的业务遇到些麻烦，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他如果知道这里的情况，一定会非常担心你的，所以，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杰森裹紧了毛毯，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回医疗舱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阳光能尽快驱散阴霾，让这个家重新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