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一直没说话。禅院直毘人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停止扇扇子,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禅院直哉。
直哉正目不转睛盯着他。
“我。”禅院直毘人听见禅院直哉这样说。这个“我”说得十分沙哑,就好像生锈的机器半天才生产出这么一件产品,而且质量还不是很好。
“这不可能。”禅院直毘人气得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能?”直哉这样反问。他的话越说越顺畅,“过去娶自己的姐妹为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禅院直毘人吼道。
“而且这样她不就真的姓禅院了吗?”禅院直哉没有理会处在暴怒边缘的老爸,自顾自愉快的说——他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如果她能就此臣服就好了。她乖一点,就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珍宝。
“跪下!”
禅院直哉眨眨眼睛。
“我让你跪下,直哉。”直哉望着自己的父亲,一向从容的父亲居然也会有这么抓狂的时候。他现在打不过父亲。于是直哉不情不愿地跪下,但他的头仍然高高抬着。
禅院直哉并没有屈服。
禅院直毘人的手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他瘫坐在椅子上,像一个普通父亲对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你以后不要接触你母亲了。”
禅院直哉仍然试图说服父亲:“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明明相当合适,不是吗?没有人会说三道四,我们——”他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直到老爸疲惫的说:“你会毁了她。”
“你说什么?”
“不理解的话,我换个说法。你配不上她。”
“您说什么?”禅院直哉少有的迷茫。
“你见过五条家的悟吗?”
“那个空有名头的神子?”
“空有名头?”禅院直毘人嗤笑一声,“凉子。”
禅院凉子推门而入:“家主大人有何吩咐?”
“下拜帖,我们去五条家。”
“现在吗?”
“现在。”
[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直哉。你不平庸,却不够耀眼、不够特殊。离开禅院家,你就什么都不是,你活不下去。而初离开这里,只会变得更好。]
[直哉觉得自己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不到。
“初没和直哉一起来吗?”
“她太慢了。”
“他们俩又闹别扭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