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这丫头怎么说,反正意思我们都懂。”
“既然理子的信念没那么容易改变,那为什么又让我——”
“有些事情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禅院直毘人尝了一口酒,“任务既然完成,就不要再想了。”
“任务那么紧迫,就是不想让我犹豫、不想让我再多思考一阵。”
“差不多。你心肠太软了。拖的时间越久你越不想干。”
“任务并没有完成,我随时可以更改我的任务结果。”
禅院直毘人略微抬起头,起初他没理解你的意思。等他反应过来,他拍着石桌直笑。他比禅院直哉有分寸的多,新换没多久的石桌还稳稳当当的立在那儿。
“确实,你有那个能力。然后呢?为天内理子而负天下人?你做不到。”
你没有直接回答禅院直毘人的讥讽,而是提起另一个话题:“您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禅院直毘人收起自己夸张的动作,重新变得不动声色:“养只小猫养十年都舍不得丢掉,更何况是人。”
“我是说您带我回禅院家之前。”你对他插科打诨很不满,还要你自己把整件事说出来。
“我……”你低头低声阐述,“父母去世后,我诅咒了他们。并且术式失控,整个小区的人都变成了我的傀儡。然后做出这种事的我把这些事情都忘却,活到了现在。”
“你想起来了?”禅院直毘人继续装傻充愣。
“那些人说要判我死刑的时候您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您知道我当时有多么不解和无助吗?”
“你自己都受不了真相让自己忘记了,我干嘛火上浇油告诉你?把自己外甥玩死了怎么办。”
禅院直毘人吹胡子瞪眼。你承认他说的在理。
“你现在能平静的面对这件事了?”
“我……”你仍旧咬唇,双手紧紧拽住膝盖处的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爸爸妈妈本来就死了。其他人……我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您替我善后了。”你望向禅院直毘人。有时候真想长眠梦中,再也不去思考所谓“爱”。
爸爸、妈妈、理子、清子、甚尔、舅舅……
和人有联系实在太累了。
“您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又问了一遍。
“不把你带回来怎么体验这酒都无法敞开喝的日子。”禅院直毘人抱怨后从桌底掏出一瓶酒递给你,“打开。”
你看着被自己做了手脚的酒瓶,嘟着嘴不情愿地解咒。
“那时候我在等。”禅院直毘人突然说。
“等什么?”你没有直接把酒递给他,而是给他的酒杯满上。
“你能自己解决。”让你给他倒酒又不喝。这老头。
“您偷懒吧。”
“哼。反正最后你不是自己从床上醒过来了。就和今天一样。不过这次睡得格外久。”
“您不问什么?”
禅院直毘人摇了摇酒杯,“你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表现出精神控制的能力。”说完一饮而尽。
“现在能了。”
过去的你厌恶这种力量。你不知道如何妥善地使用它。
不要责怪过去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弱小无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