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
“丑陋。”
“没有花。”
弗洛伊德将身体贴在镜面上,轻抚自己破碎的倒影。
镜中的它花朵颓靡绽放,躯体苍白而精致,宛如艺术品。
只是——
缝合痕迹遍布全身,越看越像一条条正在爬行的扭曲蜈蚣。
蜈蚣们蠕动着,爬行着,嘲笑着它刻意的创造。
“砰——”
它突然起身,一把将梳妆台面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碎裂声此起彼伏,最终归于寂静。
原来桌面干净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经常被一锅端了来不及积灰。
镶嵌红宝石的指甲刺入皮肤,发泄似地抓挠出一条条深入肌肉的伤口。
带着玫瑰香气的汁液从伤口溢出,蜿蜒出一道道水痕。
尖锐的指甲狠狠刺入胸口,猛地撕下一块皮肤。
血肉之间遍布玫瑰的根茎,它们愤怒地颤抖着,从躯体中探出,在空中狂乱地挥舞。
萧轻震惊了。
这么疯的家伙,上去阉了它?
我?
跟让我徒手拆核弹有什么区别?
“啊—————”
弗洛伊德对着镜子发出癫狂的刺耳尖叫。
房间里的玻璃制品接连炸开。
破碎声四起。
尖锐的声波入侵令萧轻眼眶瞬间通红,他努力捂住耳朵,却依旧无法抵抗,血丝在眼白蔓延开,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弗洛伊德的癫狂情绪正在侵染他的理智,眼泪不由自主地坠落。
他想吐,想尖叫!
想抬起手撕碎这具不完美的皮囊……
双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伸向自己的脸,指尖和皮肤形成尖锐的角度,指甲一点点陷入皮肉。
不行,不行!!!
萧轻的理智在尖叫。
弗洛伊德疯狂地砸着镜子,整个梳妆台都在震颤,面前的丝绒装饰也随之左右摇晃。
光与影不断在萧轻流泪的双眼中切换,忽明忽暗,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控制自己的双手,咬住唇。
保持安静,不能动,不能出声。
想点别的……
闻弈安骑老太太过马路,撞飞了正在教小方伪装烤箱的先知。
宇宙的终极是不是一只正在吃拖鞋的羊?
蛋糕夹心为什么不能是42号混凝土?
如果一条花裤衩名叫眼罩,那它到底是花裤衩还是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