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洲来不及思考太多,他连忙走到岁禾身边,将他扶住,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我找找这里有没有药可以包扎一下。”
“好。”岁禾唇色苍白,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程度的疼痛,是因为失去了体内的能量。
之前替傅清洲挡下那致命的一击时,他感受到的疼痛被能量分担走,所以基本没什么。
但如今他体内的能量放不出来。
这片区域的能量失衡太严重了。
好在这里带走了重要的资料,一些伤药却留了下来,傅清洲手里拿着药和绷带,蹲在他面前,解开了他的腰带。
岁禾坐在地板上,靠着实验台。
他垂眸看着傅清洲在替他处理伤口,身上的衣服解开了大半,露出细弱白皙的腰。
“粥粥,刚刚那人,为什么没死?”岁禾眉头紧皱着。
伤药撒在伤口上露出的疼痛实在是太痛了,岁禾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在拼命忍着不叫出声。
太痛了。
他好想身上环绕着能量,这样就能替他分担一半的疼痛了。
“在忍忍,要先把血止住。”傅清洲的手很稳,那止血药撒在伤口上的速度也很快。
但岁禾腹部的伤口依旧源源不断地冒出血。
“是不是人类的药对你没用?”傅清洲有些慌乱了,“怎么止不住血?还越流越多。”
岁禾咬紧牙关,“有,但效果应该不大。”
除了痛还是痛。
毕竟他是异变种,人类的躯体也是他幻化出来的,所以人类的伤药对他的作用应该不大。
“在忍忍。”傅清洲忽然把手腕伸到他面前,“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可以咬我。”
岁禾笑笑,“粥粥,我好歹也是个男孩子,不至于这么虚弱啊。”
“啊……”岁禾忽然惊叫一声,瞪着双眼对上傅清洲含笑的视线,那人把手里的止血药又倒在伤口上,刺激得他差点跳起来。
“你这人……”岁禾咬咬唇,“讨厌死了!”
“那就讨厌吧。”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傅清洲用纸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伤口的边缘,又开始出消毒水和止痛药,打算撒在上面。
岁禾还没意识到什么,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发出几声嚎叫了。
“好痛好痛好痛!”岁禾抓紧傅清洲的手腕,指甲嵌入他的皮肉里。
傅清洲只是皱了皱眉,沉默不语地给他处理伤口,听着耳边的谩骂声。
其实岁禾不怎么会骂人,大概率都是跟梵溯学的词语,什么混蛋,坏蛋之类的话,和骂人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傅清洲喜欢他,所以感受不到被骂的感觉。
“讨厌死了。”岁禾声音带着哭腔,“我好痛啊,你就不能轻点吗?”
也就一句“讨厌”能让傅清洲有点危机感,害怕岁禾真的讨厌他。
“已经很轻了。”傅清洲把伤口包扎完,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花,又重新给他把衣服穿好。
“伤口要消毒才能好得快。”傅清洲把他的衣服拉链拉到顶,出声道:“之前的疤还在,现在又添了一处新的。”
他看着岁禾红彤彤的眼眶,叹息一口气,“都怪我,才让你受伤的。”
“你怪自己干嘛?”岁禾撇撇嘴,“之前是我替你挡的,这次你也不在我身边,难道你还想替我受伤吗?”
傅清洲闷闷地“嗯”了一声。
岁禾差点气笑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还有人想受伤的,难不成是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虽然你不是人类,但我总觉得让你一直因为我受伤的话,我会很愧疚。”傅清洲又摸了摸他的脸,“我不想让喜欢的人受伤。”
岁禾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盯着傅清洲的眼眶,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