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钦会意,知她在问拉车的马匹,“追风。”
“那新伙计就叫逐电吧。”
魏钦严肃地看着她,在她有所意会时,取出衣管里的钱袋。
显然,交易没有谈成。
“严良娣的意思是,那匹马是太子所赠,千金不换。”
君子不夺人所好,江吟月无意与人争抢,可寒笺鞭打的力道足以打死那匹初长成的倔强小马。
严竹旖想以鞭打的方式征服它,无非是要挽回昨日丢失的颜面。
买卖讲究你情我愿,江吟月气归气,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像从前那样跑到卫溪宸面前软磨硬泡吧。
“算了。”
江吟月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心善之人,超出力所能及的事,没必要强求。她站起身,想要开窗通风,左膝蓦地一疼。
卫溪宸正骨的手法娴熟,但脱臼终究是错位,即便轻微,也要恢复一段时日。
看她皱眉捂住膝盖,魏钦走上前,丰富的驯马经验让他无需多问都知晓发生了什么,“我看看。”
“没事的。”
论倔强,江吟月拗不过眼前的男子。
左膝处明显的淤青,在笔直雪白的腿上宛若一朵干枯色的蔷薇。
魏钦剑眉微挑,“有人替你正过骨?”
“是、是啊。”
被施以帮助非己所愿,没什么好心虚的,江吟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讲述起那会儿的阴差阳错。
魏钦没说什么,扶她去床上休息,自己默默离开驿站,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手里提着一袋冰,用薄布包裹。
十根手指因到溪中砸冰冻得红透。
江吟月有些内疚,被再次撸起裤腿时,依然盯着他冷白透红的指节。
魏钦的手匀称修长,指腹有茧,以红花油为江吟月推拿时,有丝丝微痒顺着细腻的肌肤蔓延,直击尾椎骨。
江吟月蜷缩起脚趾,有点难为情,女儿家脸皮薄,难以适应被人毫无阻隔地触碰。
她偷偷觑了一眼站在床边弯腰倾身的魏钦。
一张过分精致的脸,神情认真,令江吟月隐隐觉得他是温柔的,可他严谨的样子又显得冷峻疏离。
“在看什么?”
魏钦突然抬眼,迎上江吟月偷瞄的视线。
江吟月的脸有些热,说不出的赧然,左腿上传来男子指尖的力道,刺激着她的寸寸皮肤。
明明是寻常的推拿,却因孤男寡女变得狎昵。
须臾,魏钦松开江吟月的腿,用简易的冰袋为她冰敷患处,发现她脸蛋红红。
“抱歉,冒犯了。”
江吟月深吸口气,不觉得被冒犯,魏钦是在帮她。
“你脸上有东西。”
一抹油润擦过侧脸,魏钦以指腹蹭去,发现是红花油。他对上女子弯弯的杏眼,知她在逗他,以此打破尴尬。
“你脸上也有。”他低沉开口。
江吟月躲闪不及,皱着脸被魏钦“以牙还牙”,双颊变得油润润,如羊脂玉上涂抹了一层桂花蜜。
落入下风的江吟月认了怂,紧紧盯着桌边擦拭手指的魏钦。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与她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