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好看。”
严格算,她今日才第一次见到“乖巧学生仔”版本的宁简。
头顶没彩毛,耳上没挂钉,身上没纹身,他一时不防,卸去了所有夺人眼球的伪装,只剩原原本本的自己。
像泓月光,依然光彩照人,却温和不刺目。
就是孩子太傻,把自己给闷红了。
宁简眨眨眼,落在两汪清潭里的黑月亮直勾勾望进她眼里。
“真的吗?”
“当然。”
得到肯定,他的焦躁被抚平,终于笑起来同她倾诉:
“我想家了。”
徐青君眼睛轻微一眯,又听宁简自顾自往下说:
“好想小姥姥烤的肉,想蓁蓁和黄霸天,想山上的花。”
“好想你,徐青君,”他先发制人控诉道,“你都不给我发消息。”
“没大没小。”
“这么点距离,有什么发消息的必要,想家了不会自己回啊。”
“蓁蓁和小姥姥也很想你,问过几次你什么时候回去。”
徐青君连日的不快消得一干二净,习惯性伸手揉他脑袋,然后默不作声收手。
宁简的发丝很软,剃了寸板的发茬却同样扎手。
手感好怪。
“那你呢?想不想我?”
“唔,一样。”
不料他如此直接,徐青君含糊应一声,又问: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害怕。”
宁简怕自己藏不住,也怕回去看到徐青君有了替代品。
徐青君会错意,高考在即,没心没肺的小子可算知道急了。
她一挑眉,耐心宽慰:
“放平心,别把高考想成洪水猛兽,真上了考场,它和平时的考试也没两样,都是提笔写字。”
宁简叹气:“你说得对。”
整个四月都没回过的小宁,终于在五月的暖风里,顶着他那头小寸板出现了。
蓁蓁吃惊地看他,忧心忡忡。
“大侄子,上高中还得剪这么难看的头发才能住校吗?”
她想和小桃住一起玩,又舍不得自己养得乌亮的头发。
不愧是剑术小成的蓁女侠,一开口就是会心一击。
宁简失语,却还是耐心回答:“不用,是我自己要剃的。”
蓁蓁放下心,又叽叽喳喳同他讲上月的趣事,翻来覆去和人一起回味好几遍才罢休。
这段时间可给她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