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越又停下脚步。
从昨天姜雪茶说出那句“圣达南公学花了那么多钱请我”时,他就知道,姜雪茶嘴欠。
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长相不错且有个性的特招生,只会成为Fame里其他几个人的眼中钉。
但在这一刻,温书越特地转头看回去,隐隐好奇,姜雪茶那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气人的话。
“欸?不是,不领证就不领证,你找工具干嘛!你包里怎么会装那么大——那么大一根棍子。靠,你家□□啊?正常人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等会儿,你别打啊,在学校打架不违规吗?”
“姜雪茶你他妈敢还手?!”
“啊?我都还没还手你就开始叫,我真还手你受得住么。”
“你松开!”
“哥们,不想当我老婆你就成熟点,别让我哄你啊。”
“你——”
“别我了,现在你先别扯棍子。别扯,我松手你就摔了啊,身为成年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成熟。”
“我让你——松——手——”
“你别……”
砰!
食堂响起一连串重物砸地的巨响,所有人注意到了情况,纷纷停下动作,甚至还没走太远的学生都跑了回来,趴在门边看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有人要给特招生当老婆。”
“哥们,我提醒过你的哈……”姜雪茶小心走到滚落的黑色棍子旁边,用脚尖推进桌子底下。
显然,他嘴欠,但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看戏的人依然悉悉索索讨论,温书越视线一偏,看见地板上躺着一部黑色手机,有些厚度,像是年岁已久的“古董”。
他想都没想就下定论:那是姜雪茶的手机。
于是鬼使神差地走下楼梯,弯腰想要捡起。
“哥们,让让,那玩意是我的。”
头顶传来声音,也根本没等他让开。
时间悄然定格,嘈杂都隔绝在外,姜雪茶在他脸侧劈开一道气浪,涌了上来。
呼吸,骤停。
薄荷色的发丝擦过他的耳廓,质地略硬,痒。
温书越喉头一滚,听见姜雪茶的嘟囔。
“嘶,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温书越有种想笑的冲动,视线追过去。
姜雪茶正烦躁地将额前刘海梳到脑后,侧脸轮廓俊朗,白净皮肤上,蓦然抹开一道刺眼的红。
血——
温书越眼皮一跳,抓起姜雪茶的手,强硬翻开。
一道伤口横贯在掌心,血液顺着掌纹淌下。温热的触感,像一条蛇,蜿蜒爬到他手间。
姜雪茶惊了下,“靠,你放开我。”
温书越攥紧挣扎的手,胸腔发痒,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担心,“我帮你处理伤口,我是专业医——”
“不要男的,谢谢。”
姜雪茶猛一下使力挣脱,拔腿就跑,门口看戏的人群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温书越呆滞数秒,将手垂下,手骨微微颤动。
不要,男的?